邵遥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晕头转向,是因为体感后遗症呢,还是因为黎远的吻。
两瓣唇软绵绵贴在一起,是一种感觉。
两根舌尖湿漉漉碰到一块,是另一种感觉。
过了电似的,浑身酥麻。
邵遥怀疑自己的膝盖弯弯是蜡做的,不让怎么会被烫得快要融化?
她不争气,一次次往下滑。
身体内养了一群蝴蝶,扑腾翅膀,来回乱飞,因为找不到出口更加慌张。
思绪还会乱飘,心想,她这个身高挺好,黎远一低头就能吻到她,要是再矮几公分,他都得伏背弯腰。
黎远一次次把她捞起来。
本停在她腰后的手掌,不知不觉已经沿着脊椎骨头节节往上。
男生在接吻这件事上似乎总能无师自通。
刚开始稍微找不到方向,很快便学会了通过对方的反应,来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
应该是对的。
怀中的女孩儿眉尾飞扬,眼皮挂粉,呼吸炙热,嘴唇红似去年夏天的野荔枝,沁出的喘息甜上心头。
吻越来越长,黎远像个喜甜的小娃娃,不停从她的口中寻找糖分。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体感房。
房间的灯灭了,磨砂玻璃透进屋外的沁凉光影,如水银泻地。
冷气很足,空气里若有若无地荡着薄荷味道,和黎远身上的气味一样,邵遥在他的下颌和脖侧都有闻到。
她被抵在墙边,双臂挂在黎远宽肩上。
十指时蜷时张,被吻得狠了,会把他背上的T恤攥出深浅纹路。
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了墙上按钮,入墙的衣柜移了出来。
暖黄的灯光这会儿反而显得突兀,有些破坏旖旎气氛,黎远“啧”了一声,猛地抬手把衣柜又推了回去。
心想,这装修谁做的啊?真不够人性化的。
“喘气……唔,喘不了气……”
邵遥快窒息,只好拍着黎远的胸膛投降。
黎远不舍地放过她的唇。
他也喘,仿佛还没喝够水的野兽,额头抵着邵遥的,问她:“你是不是吃糖了?嘴巴这么甜……”
怎么吻都吻不够。
邵遥倒是实诚,一五一十地坦白道:“我来之前刷牙了,还用了漱口水……草莓味的……”
“准备够充分的啊……”
“你不也刮了胡子?应该还刷牙了吧?”邵遥侧过脸,鼻尖凑近他的脖侧嗅了嗅,“薄荷味的。”
黎远麻了半张脸,张口轻咬她鼻尖,说她是“小狗鼻子”。
这才休息不足半分钟,两人又吻上了,糖黏豆似的。
两位蹩脚的新手探戈舞者,碰碰撞撞,最后摔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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