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操练开始时,这位火长还是发现花木兰回来了,不但没缺胳膊少腿,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变乱。除了眼睛底下有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已经身上怎么也忽略不掉的尘土,他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的自然。
妈的!
怎么命就这么硬呢!
火长捏了捏拳,假装没有看见同火们松了口气的神情。
日子一晃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在校场处置若干人的那一天。听说中军里若干人的那位兄长来找刑辖官和右军的几位将军好几次,结果他们的亲兵全把他挡了,连帐篷边都没有靠近。
花木兰倚在黑山大营的门口,翘首的盼望着。和她约定好了的人应该昨天夜里就已经到来,可到了现在也没有出现。
她的脸上终于爬满了焦急的表情,甚至有一些惊慌失措。
万一……
万一要是没来……
不,不会的……
校场上。
。[,!]
被人像是牲畜一般捆绑着的若干人,在刑辖官和旧日同袍的控诉中麻木的看着脚尖。
若说之前是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声音的话,那现在被堵住了嘴巴的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何必要堵住他的嘴呢。
反正说什么你们也听不见。
"……人证俱全,若干人在黑山头犯下‘奉令不遵,擅离职守,逃避作战’的大罪,按照军规,当……"
"慢着!"
一声厉喝突然出现,然后从人群中挤出几个人来。
"鲁赤刑辖,末将几次找您您都不见,末将只好出此下策,直冲校场了!"
那为首之人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虽然口气并不怎么好,但他的态度是冷静而严肃的,这个年轻人的头发和过去的若干人一般,整齐的梳成一束,走入校场的步伐也是从容不迫,完全不像是他说出来那种"直冲校场"的感觉,而更像是赴宴。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被捆住身体,堵住嘴巴的若干人猛地一下子抬起头,然后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来的是他的大哥,母亲是鲜卑贵族独孤家族的嫡亲大哥!那个一直在家中对他没有好脸色,甚至经常将他无视的大哥!
当初他会来右军而不是去中军,除了他觉得右军很好出头以外,也是实在害怕他兄长对他视若无睹的那种态度。
对于这位兄长的到来,若干人受了极大的惊吓,这种惊吓比别人对他浇尿,花木兰为他揍人还要可怕。
等他看到他的大哥身后跟着的人,他更是感到惊愕,除了露出一副白痴一样的表情外,做不出什么更"视死如归"的表情来。
若干虎头!
他那个永远找不到一点可以被人指责地方的大哥!
他宁愿被斩了,也不愿他来!
若干虎头领着身后几人步上校场的擂台,在众人或惊讶或兴奋或好奇的眼神里站定,一指身后的几人。
"这是这几日带队出去巡逻的叔孙将军,他在回程的时候曾经见过若干人,并且婉拒了若干人求援的请求。"
他身后的叔孙将军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即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同意。
"至于这位……"若干虎头的表情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这是右军的护军将领王将军,他曾接受了若干人的请求,带着护军急行军赶往黑山口。一个时辰的路,他们硬是用了两刻钟就赶到了……"
"惭愧,还是没有救下苟将军的人马。"
王将军拱了拱手,对着鲁赤刑官摇了摇头。"本将见到若干人时,他的马口中已有白沫,这是久奔之态。本将只是觉得若干人就这么被斩首示众实在是可惜,所以斗胆前来求个情。"
这样的结果让校场中的将士一下子哗然了起来。无论是告状的同军,还是作证绝没有看过若干人的三个将军,都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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