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諾不知哪來的自信,驟然大膽說道:「好,你就殺啊!反正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不然方才你又何必救我。」說完,將脖頸不斷往匕首方向湊近。
這舉動反倒讓黑衣人嚇得將手往後退返,怔忡原地。
他逮住機會,機警的開始搶奪匕首,黑衣人不敢發力,一陣慌亂中,言兮諾順利奪下匕首。
「我勸你最好盡速去官府自首。」言兮諾揮舞著匕首,聲音卻在發顫。
「如果我不去呢?」黑衣人朝言兮諾身畔走去。
「你休要再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不客氣了。」
黑衣人挑動眉毛,沒有停下腳步,好奇問道:「哦?怎麼個不客氣法?」
言兮諾平舉著匕首,作勢要攻擊。「你逼我的。」
黑衣人卻沒有一絲畏懼的繼續往前邁步。
「你停下。」
「我的命,如果你要,隨時都可以拿去。」黑衣人無視著銳利的匕首,以肩窩去碰觸匕首的尖端。
「瘋子你這個瘋子。」言兮諾根本沒打算動手,驚得退縮,匕首倏地掉落,頭也不回的狂奔離去。
黑衣人正欲追趕,忽覺心窩隱隱作痛,他知道印記的詛咒又開始侵蝕自己的身體了,之前在他極度想要找到言兮諾,思慮深陷其中時也曾發作過幾次。
他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疼得無法前行半步。
在原地暫緩片刻後,他拾起匕首,不禁唏噓:「這可不是我要的別開生面的重逢。」
沐風飛身到屋瓦上,使著輕功穿梭於屋舍間,最後小心的翻過沐府護牆,悄悄進了書房,將蒙面黑布扯下。
甫脫下黑衣,路謹嵐旋即匡噹一聲推開房門進來,他看見沐風肩窩的傷口,大驚失色問:「怎麼有人傷得到你?」
「其他人是不行,但言兮諾可以。」沐風不禁啞然失笑。
「言兮諾也在徐府?」
沐風點頭。「說來話長。」
「他怎麼會對你動手?」
「罷了。」沐風懶得解釋方才的經過,只要言兮諾沒有受傷便好。「你派人好生盯著言兮諾,接下來任何事都要向我彙報。」
「知道了!不過主子,你怎麼知道徐府裡那紫色狐狸就一定是紫公子呢?」
「爹和我說過紫狐的血脈在這世上只剩下那傢伙而已。」沐風眼裡染上了一絲黯淡。「那傢伙最親近的人也許就只有我了。」
「也還有我哪!」路謹嵐笑語。
「行,下次那煩人的傢伙來找我,你便趕快把他領走。」沐風佯裝著嫌惡,來掩藏內心的在乎。
路謹嵐停下了玩笑,正色道:「不過,主子!我聽線人說徐知府在今晚要宰了紫公子,做狐狸皮草,可得趕緊想想辦法才行。」
沐風沒有回應,靜靜的包紮著傷口,看來雲淡風輕。
路謹嵐看到沐風毫不在意,著急的拿起佩劍。「要不我現在去一趟徐府把紫公子救出來吧!」
「不,現在已經打草驚蛇,貿然前往只會讓紫狐的處境更加艱難。」沐風出言制止。
「那主子可有法子?」
「當然有,你今晚只管在旁邊看好戲。」沐風將匕首從腰間取出,拿著布擦拭著上面的血痕,眼裡燃起灼灼算計的精光。「只不過又要折騰一個晚上了,真是麻煩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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