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
云槊嘴角一抽,妖什么妃?皇弟他和妖妃能一样么?他比妖妃难伺候多了!
他摇摇头,继续看地上被打得筋断骨折,奄奄一息的刺客。
禁卫传承多年,自有审讯犯人的秘法,能让人内里被打成一滩烂肉而气息尚存。
禁卫统领一抬手,属下止住动作。
他弯腰将一粒漆黑的药丸塞进刺客口中。
对方的生机在药物刺激下变强,他用力抬起头,哀求道:“饶了我……饶了我,求你…………”
禁卫统领面无表情:“张进,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前提是尽快招出行刺陛下的首恶!”
“…………”
【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还要我说什么?!!】
两行血泪从张进的脸上流下来,他崩溃地说:“是寿王!我一开始就招了啊!!”
“还在嘴硬!”禁卫统领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敬佩。
【从前只当他是卫尉卿身边一条趋炎附势的狗,竟没看出他是如此一条硬汉。】
【既然如此——】
“再打!”
“别别别打!!!”硬汉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他爬行向前,睁着看不清的双眼,向云槊的方向伸出鲜血淋漓的手——
“我有证据,陛下,我有证据!”
“您是否自昨日早朝起就再没有见过寿王?就连昨夜发生如此大事,他都没有回宫!”
“还有,卑职昨日并未轮值,我和那群死士一样,都是从永福宫地下的暗道中入宫的,暗道的另一端通往东坊的一处废井,如此明显的布置,陛下果真相信寿王一无所知?”
“寿王此次出宫,有告诉过您所去何处么?整整一日夜,就算去几百里外的北山行宫也够打个来回了吧?”
“…………”
偏殿内又是一阵沉默,连空气中的尘埃似乎都静止下来。
良久,云槊从远处走近,黑色的靴子踩着地上的血迹,发出轻微的声音。
“住手。”他先是让禁卫将张进身上的刑具松开,而后又挥退无关之人,等殿内变得一片空旷后,这才居高临下道:“你可有证据?”
一束光越过窗棱照进张进的眼里,他仿佛看到生还希望,喉咙吞咽,紧张道:“卑职,不敢欺君。”
云槊的面孔在光影中半明半暗,他紧紧抓着身边那位“祸世妖妃”的手,似乎还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张进顾不得这么多,他低声道:“罪臣能够证明,寿王如今正在联络外地驻军入京,他手中有大将军留下的虎符与调令不是么?”
“无论陛下是否安好,寿王都会带兵逼宫,将宫内的‘刺客’与‘乱党’尽数剿灭,至于这‘乱党’究竟是谁……”
张进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云槊等人,言下之意不必多说。
“继续。”云槊语气喜怒难辨,导致张进以为自己戳中他心意,表现更加激动。
“陛下!寿王仗着与您的血亲关系图谋皇位,其心可诛!卑职自知罪无可赦,但也是受了他的蛊惑,否则不敢干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卑职愿作为人证,在天下人面前揭露寿王的阴谋!”
“咔啦——”什么东西裂了,张进定睛一看,原来是陛下身边那位姑娘掌心的玉佩啊……
嗯?
那力可碎石的“姑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再忍忍。”云槊熟练地把碎掉的玉渣从她掌心拂去,从袖子里摸了个鸽卵大的夜明珠塞给她,然后继续问张进:“你知道的莫非就只有这些胡乱臆测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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