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混着透明的水在地上碎裂成渣。
“你们程家人,一个一个都想看着我死……不,是恨不得亲手弄死我,对不对?”
程意口齿生寒,她不觉得冷,针头被扯出来,鲜血淋漓了她的手背,她也不觉得疼。
她只是恶心。
无比的恶心。
程迦勒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些年弟弟妹妹对程意起的捉弄无数,到后来涉及到人身安全,显得更像是肆意玩弄而不是手足间的小打小闹。
他们的父亲程老爷一直置之不理,像是没有这个私生女。
直到程迦勒满了18岁,开始学着管理公司和程家,他这才利用手头的权限保护着程意。
程迦勒眼眸略深,程意的防备和对程家的抗拒这些年不减反增。
这让程迦勒不禁反思,他的保护还是做得不够好。
或者说,他保护得太迟了。
程意爆后,沸腾的血液渐渐平稳安静,理智也回到了身上。
她在干什么?
质问程迦勒?
太可笑了。
就像是被捕兽夹困住的兔子,瞪着无辜的红眼睛祈求猎人的一点慈悲,一丝怜悯。
简直太可笑了。
冷静下来的程意不吵不闹,抽了湿巾擦掉手背上的血,然后平躺下去,闭眼。
“我累了。”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程迦勒长身背对着门,身形修长,略显瘦弱,姿态中常年积累的豪门贵族之气很重。
“我陪你一会儿。”程迦勒走到一边沙上,坐下来,西装下的长**叠,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份文件开始仔细阅读。
有病。
程意下了定义,闭着双眼强迫自己忽视他的存在,她在想大楼坍塌前她似乎听见那两个绑匪跳了窗。
不知道他们把陈晓月藏在了哪里……
病房外头,一个清瘦的身影背抵着墙壁,细细的脖子笔挺优美。
赵云岚听到了很多,尤其是听到程家那对双胞胎对程意的迫害时,她的手因为激动微微握住。
很快又冷嗤一声,没用的家伙,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机会,怎么都没弄死程意。
不过,程喻雪离开了4年终于回来,是因为那件不可告人的事么……
程家的那个秘密啊。
呵,赵云岚的表情冷淡,那是一种深知一切却置之不理,只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看着,比她的女儿还要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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