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砚台一直举着也会累,何况是个每天都在长大的宝宝。绥帝提议让南音狠心几回,不一味满足萦芑,她哭累了,以后自然不会如此。这句话后,他却被南音很不满地瞪了眼,道他这个爹爹太狠心了。
绥帝想讲理,却发现素来善解人意的南音在这方面,是毫无立场地溺爱女儿。
他只能识趣地沉默。
萦芑六月大的时候,温家一家终于真正从杭州搬迁而来,在长安城落户。
南音许久未见外祖母,老人家也思念她,她便轻车便服,到新建的温宅同亲人小聚,也是帮他们接风洗尘。
绥帝陪伴在侧,他的出现让温家人很是受宠若惊,齐齐起身行礼。
南音未受礼,站到一旁,待他们行过礼后,再令人将礼物一一送去。
“音音长大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先问她的近况,再问小公主。
南音一概答好,“阿慈太小了,不便出门,待她大些,我再带来看外祖母。”
温老夫人笑眯眯说,“不碍事,小公主身子要紧,这么点大,确实该小心些。”
众人陆续落座开宴。
如今的温家已经完全由温子望做主,他的父亲及两个叔父共同打理温州以及长安商行的事。
家中人现在也明白了自家和绥帝的关系,不止是拐了个弯的亲家,更是成了天家的钱袋子。
无人对此事有意见,只行事越发小心谨慎。
值得一提的是,温含蕴已经再嫁了。
她不想嫁得太低,那些有家世有能耐的子弟也不会娶曾为康王侧妃的她。挑来选去,温含蕴相中了那位在殿试中被绥帝钦定为第二名的榜眼。
榜眼曾经娶妻生子,一年前他的妻子因病离世,家中仅有一个三岁大的幼子,父母也早亡,关系十分简单。
经了康王一事,温含蕴不再一味看脸和家世,和这位榜眼因缘际会见过几面,觉得他年纪是大了些,还有一子,但为人极为诚恳,能力也出众,与家人商议一番,便嫁了他作续弦。
今年初夏,榜眼被下放到地方去任知府,温含蕴便随他上任去了。
倒是温子望这个家中长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要成亲的意思。
长辈们自是着急,可谁也做不了他的主。
简简单单一顿家宴过后,南音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估摸时辰女儿该开始闹着要她了,只能和绥帝离开。
中秋佳节刚过,圆月如盘,镶嵌在高高的夜幕中。
绥帝饮了些酒,一副微醺的模样,在马车内抱小孩儿让南音坐在自己腿上,黏她黏得紧。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痒痒的,南音躲了两下避不开,不由抬首笑睨去,“我记得先生酒量很好,怎么就醉了?”
“想醉就醉。”绥帝慢吞吞地答,将头搁在她肩上。
从他的声中,南音竟听出了隐隐的幽怨。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含笑端详。
和初见时相比,他的面容其实变化不大,凤目含威,棱角分明,轮廓几乎没有什么柔和之处,尽显冷峻。
可每次和他对视,她都能感受到其中无尽的爱意。
一直都如此,从未变过,一如他曾承诺的那样。
她在看绥帝,绥帝亦在凝视她。生下萦芑后,南音身上柔美气质愈发突出,双眸明珠般时刻散着光芒。
绥帝很想独占她的视线,让她在身边时,眼里只会有他。
曾经的确有这么一段时
光,直到女儿萦芑出生。
他又不能和才六个月大的女儿争宠。
“怎么感觉先生有些不高兴?”南音问。
好半晌,绥帝才从鼻间嗯出一声,稍稍收紧了抱她的手,闷闷道:“皇后独爱公主,已许久未再宠幸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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