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璞呈上的那块玉玺到底是什么样,增寿和罗凡都没见过,增寿是个无权无职的纨绔,罗凡是个中等武官,这等军国大事哪里轮得到他。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增寿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小心斟酌着继续说道:“想来和大人呈给朝廷的是一个系列的东西。”岑国璞哦了一声,增寿点头:“官印、私印众多,就是两宫太后不也有个同道堂印吗?”
岑国璞捻着胡须,点点头:“正使好见解。”
罗凡道:“可这玉玺也是小篆,字迹古朴……”
“字迹古朴,刀工精湛,这江南之人能有如此刀工者寥寥无几,哼,当追查此人助贼的罪责。”
增寿冷冷地说。
罗凡盯着增寿:“我……”
增寿瞪他一眼,逼着他将话咽了回去。
“十三,此事就交给你去做,好好查一查是何人帮贼人刻了这东西,这等不忠不孝之人一定要揪出来,给江南学子立个靶子,以儆效尤。”
岑国璞看向岑十三,后者急忙应是。
“至于这玉玺,就请大人呈给朝廷,讲明来龙去脉,省的那些言官又要弹劾老夫欺君哩。”
增寿哈哈笑着:“那些御史说话,大帅就当他们放屁好了,不值得一提。哈哈。”
“听说正使出行路上屡破奇案,不知对这荷塘内三具尸体有何看法啊。”
“听岑姑娘说舞女仙儿是跳九天玄女舞的,曾经在一个多月前来帅府跳舞。”
“嗯,此事是帐下师爷安排的,大宴将士请舞女助兴,至于都有哪些人来跳舞,老夫并不清楚。”
“跳的是九天玄女舞,初七又感应九天玄女发狂,这两者之间应该有点联系,应该是那舞女有冤情,借着初七传递出来。还有那个小小的婴孩,足月婴儿,大概是天圣教贼酋的孩子,至于为什么被装进箱子扔进荷塘,城破那天乱军之中一切都可能发生。”
岑国璞叹口气:“将士们当兵多年,遇到美貌女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在所难免,毕竟都是剿灭天圣教众立过汗马功劳的,此事,就这样过去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杀人抛尸……”
“杀人抛尸的案子也不是不能转圜的,”增寿急忙拦住罗凡的话头,岑九冷笑:“看来副使大人对此事颇为不满啊。”
罗凡虎目圆凳:“不错,帅府里还能发生这种事,可见军纪如何,这遇害的女子通过初七示警说明怨气冲天,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如何能坐视不管?就是大帅也被不希望帅府成为藏污纳垢之所吧?”
见罗凡义正言慷慨陈词,增寿恨不能给他一巴掌:没脑子啊你,这一个不下心咱们俩就被人家当肉中刺除掉,你想杀身成仁我还想长命百岁富贵荣华呢。
“呵呵,大人,罗副使的意思是……”增寿急忙陪笑。
“军纪不能松懈,老九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好好调查一番,大宴那天都有谁去过花园,从荷塘边经过,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岑国璞语气淡然。
“还有就是初七差点对大帅不利之事,她年幼无知,又被幽冥之事左右,求大帅谅解一二。”
“一点小事,人你带走便是。”岑国璞很是大方。
从帅府出来,罗凡对增寿怒目而视。
“草菅人命,你明知道那舞女的事不可能这么简单,什么既往不咎,杀了人就能心安理得?”
罗凡气的一甩袖子:“增小六,我真真看错了你。”
“我没看错你,你罗黑子一直都是只会逞匹夫之勇的笨蛋,你闹啊,你去查啊,大不了让大帅把我们咔嚓一下。”增寿做出个拧东西的动作,“我想活着,好好的活着,我可不想白白丢了性命,岑大帅的意思很明变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可是我们和他谈判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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