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祖泽润自爆身份后,原来的笑容已消失不见。
他冷眼打量了祖泽润一眼,厉声喝道:“来人,给咱将这无君无父的反贼拿下!”
祖泽润闻言,本能地要起身反抗,最后却强忍了下来,只是叩头请罪。
王夫之这些天跟在朱元璋身旁,对其性情也了解了几分,此刻见朱元璋虽疾言厉色,杀气却并不重,便出面求情,并讲出了先前之事。
朱元璋见王夫之求情,也就借坡下驴地安抚了几句,随后又问道:“吴三桂投敌之事,可是你传递给咱的?”
祖泽润看了城上众人一眼,有些犹豫地道:“陛下圣明,此事确实是父亲吩咐罪臣做的!”
朱元璋见祖泽润认下此事,神情才稍稍放缓,对一旁的王夫之道:“今日城上诸人皆十分英勇,咱有意重用他们,你将他们集中起来训练些时日,然后再挑些才能出众之人报与咱。”
王夫之闻言,便知朱元璋是不愿此事外泄,当即吩咐人将众兵士带走。
原来朱元璋先前就已猜到祖泽润是祖家之人,知对方此来必是有归附之意。
只因祖大寿数次反叛,加之久居女真,他为了绝其后路,才逼祖泽润授他以柄。
可惜祖泽润并未明白他的深意,自爆身份后并未再给他把柄,他才又呵斥对方。
他此举一是试探祖泽润,再则也是想对方在惊慌之下说出自绝于女真之事。
没想到祖泽润竟不再开口,而只是磕头。
他见祖泽润才智一般,便直接说出了密信之事,待对方认下后,才将众兵士撤走。
祖泽润见众人被带走,原本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并隐现得色,看向朱元璋的目光也不似先前那般敬畏。
原来祖泽润先前为了隐藏身份,才借先行之机,向朱元璋展示了崇祯赐予祖大寿的信物。
他原是想借此悄悄表明身份,以免事情败露,害了祖大寿的性命。
没想到崇祯不仅视若无睹,还一脸轻松。
祖泽润见状,以为崇祯已看不起祖家,为了显示诚意,只得自爆身份,委曲求全。
此刻见朱元璋屏退众人,才知对方先前只是故作姿态,原本的傲气又恢复了几分。
朱元璋见祖泽润举止已不似先前那般恭敬,心中一阵冷笑后,又喝问道:“你父子既存报国之心,纵是先前不得其变,可前些天你们大权在握,为何不杀敌来归,分明是用心不纯!”
祖泽润见朱元璋突然变色,微微一惊后,又连连摇头道:“陛下,并非父亲不愿归附,实是因锦州在父亲手中丢失,他于心有愧,故才想夺回锦州以赎前罪!”
“只是没想到多尔衮狡猾多端,竟提前在锦州内埋下伏兵,而镇……吴三桂又贪功冒进,不顾父亲的劝说,分兵夺取大凌河,才被多尔衮各个击破。”
“不过多尔衮虽已占领了锦州等地,却因瘟疫肆虐,手中的数万兵马的战力已大不如前,现今只能勉强守住锦州等地。”
“而父亲虽已被擒,但他先前早已联系了锦州、宁远的旧部,他们皆已准备暗中起事,只要陛下挥军北上,定能一举收复失地!”
朱元璋闻言,便知祖泽润是想借他之手救出祖大寿,不然祖家真有如此能量,早已将祖大寿救出,根本不用来趟山海关的浑水。
不过他想到祖家在辽东经营数十年,颇有根基,若能使用得当,也可暂解危局,不由有些心动。
只是他随即想到朱慈烺尚被叛军围困,京城战事亦需他去处理,加之兵力不足,若再分兵,可能两头都没有着落。
于是他冷笑一声,呵斥道:“祖泽润,咱念你刚才杀敌有功,给你一个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祖泽润微微一惊后,本还要硬撑,不过当他见到朱元璋冰冷的目光,却是不再敢信口开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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