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比较平淡。
齐誉偶尔温习一下功课,偶尔做一下科举高中的白日梦,轻松惬意。
功课是绝对不能停的,万一会试过了,紧接着就要参加后面殿试,不读书温习怎么能行?
一旦进入到了殿试,那可就意味着是天子门生了。
那一步,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或者称其为是终极梦想。
呵,读书人谁不想呢?
光是想想,都让人激动不已啊!
齐誉思绪徜徉其中,心里也开始了祈祷:希望能碰上个和我八字和的座师来评卷,否则,我就问候你们的……
怪哉……
此时,天人感应突次再现。
远在数里之外的贡院的某室内,一行座师正在紧张地评阅着会试的试卷。
当值总裁翰林院掌院学士宇文宏元突感鼻子一麻,直接仰天打了个大的喷嚏,鼻涕横飞,喷了一地。
他一脸困惑地看了看天空,暗道:方才心头倏然一凉,莫非是谁在咒我?
不过,这些都是虚妄之说,信不信都没所谓。
宇文宏元端着一杯茶,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假寐,不过他眉头微皱,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在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位姿态谦恭的座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的杨恭林,同时也是齐誉乡试时的首席大座师。
不过,在这科会试的大考中,以他的地位而言,也只能当个陪考官的角色了。
“宇文大人,对于这个齐誉的试卷,你是怎么看的。”杨恭林见上司假寐不言,只得主动问道。
“先让我好好想想……”宇文宏元闻言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评道:“此人的策论确实不错,杂文也算可以,只是他的时文太过平庸,实在算不上出彩。从其综合成绩上来看,勉强能够达得到中榜的标准。”
杨恭林急忙陪笑,道:“大人的评判客观公正,一语即指要害,此人的综合成绩确实算不上好,尤其是他的时文方面……不过,大人可曾想过,此人在京城里的传说过多,如果咱们不让他中榜的话,恐怕会引起坊间非议的……”
“嗯,此子是有些民意基础,这一点确实不能忽视。”宇文宏元点头道。
其实,即使忽视了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落榜不中的话,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呀?反而有可能会招来非议!像这种既没好处又要挨骂的事,为何要去做呢?
所以,还是让他中榜的为好。
宇文宏元一边捋须,又一边问道:“那以你之见……是给他个正榜好呢?还是给他个副榜好呢?”
一般来说,在评卷上,都是座师们去询问总裁的意思,很少有这样反过来问的。
因此,杨恭林倏然吃了一惊。
应该说是,受宠若惊!
不过,他委实不知道总裁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得采取了比较中庸的说辞:“至于要赏他个什么榜,那就要看大人您对于才子的要求高不高了。”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听者有意。
“才子?”听闻这句话后,宇文宏元突感心头一凛,突然想起了什么。
杨恭林也不插言,只是在那安静地听着,暗地里揣摩着上意。
“我记得,吾皇对这个齐誉就做出过评价,曾说到,‘此子确实有才’!虽然,这只是短短的六个字,却是饱含深意呀!老夫觉得,皇上的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呀……”
杨恭林愣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避重就轻道:“吾皇金口玉言,他说齐誉有才那就是有才,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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