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
余明远听着白大彪的质问,明显是有些发懵的,缓了好一会才回道:“白叔,人怎么会……?!”
话还没等说完,情绪极为不稳定的大白,冲出车内吼道:“踏马的,在内港劫码帮和海关的货,这是多重要的事?你是老板,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要胆子没胆子,要品性没品性,被抓了第一时间就把我们全卖了。你有考虑过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吗?你说来卡尔擦屁股,我们大初一的拿刀就上车,现在我弟弟死了,你说怎么办?!”
余明远来之前并不知道有人死了,事发突然,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岸边,苏天御和孔正辉从树林中返回后,亲眼看见了大白的态度,但二人却都没有插嘴,只站在人群边缘静静观望。
余明远回过神来,阴着脸走到了汽车旁边,抬头往里扫了一眼,见到了白宏涛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周边,孔家,苏家,白家的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明远,一动不动。
“我问你话呢,怎么办?你说话啊!”大白平时玩世不恭,没个正形,但实际上他是一位内心情感很丰富的人。弟弟死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并且他也确实觉得这事跟余明远的布局失误有关系,找的人不行,这才引出来后续的一堆烂事。
余明远看着车内的尸体,头皮发麻。
“说话!”
白宏伯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迈步冲上去,就要伸手扯余明远的脖领子。
“啪!”
这时,白大彪一把攥住了儿子的胳膊,扭头看向他吼道:“你别说话,闭嘴,听见了吗?!”
白宏伯口鼻中泛着浓重的喘息声,双眼盯着余明远,右拳紧握,但却没有再动。
“余明远,我白大彪做事最讲道理,儿子死了,我也不会讹人。”白大彪声音颤抖地说道:“如果你说咱们之间就是一场生意关系,那绝对没毛病。你们攒局找钱,我们跑腿干活,咱各有各的角色,谁出事了也他妈别怨天尤人。所以,你觉得这事很为难,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白大彪在儿子惨死的情况下,能说出这句话,足以见其人品和心性,因为他并没有任何裹挟余明远的意思,而是让他自己选。
如果余明远认为,接下来的事风险很大,余家犯不上跟一帮下层脚力把事共同推往不可控的方向,那就可以用双方只是生意关系为理由,现在就撤场。
但是!
如果余明远还记得当初福满楼一战后,三家是正式在余家吃过席,认了门子的关系,那下面的兄弟死了,你当老板的,就要出头做主。因为三家是在环卫管理会拜了码头的,站了队的。
两条路怎么选,双方关系怎么衡定,那就是你余明远自己的事了。
苏天御听着白大彪的话,跟以前的反应完全不同,他这回没有往前靠,也没有想着去跟余明远交流,而是一直冷眼旁观。
此次事件,跟上回码帮仓库火拼的情况完全不同,这回出了人命,白家人心里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余明远,等他的回复。
大约不到一分钟后,一直没有吭声苏政才突然面无表情地冲老白说道:“老白,儿子都没了,你还在这儿盘什么道,摆什么关系啊?!你想上哪儿,我跟你一块去!”
白大彪木然扭头看向了苏政才。
“瞅啥啊?码帮掉了一千多万的货,他们能搞到这一步就算了吗?今天我不护你儿子,明天倒的可能就是我儿子。”苏政才皱眉再次说道:“不用废话了,徐家人想进城,也得躺着进。”
说完,苏政才直接奔着自己汽车走去。
老孔头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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