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刚从扬州回京,听说京中新出一个才子,名叫沈怆,字沧海,不知丙丞相可听过沈沧海其人?”程墨今天来,主要的目的是了解丙吉知不知道沈怆的所作所为,这人,可是丙吉看中的。
试探完,程墨进入正题。
“沈沧海?下官倒有些印象,经吏写得不错,人也谦逊有礼。不知王爷怎么会记住这个人?”丙吉毫不掩饰对沈怆的欣赏,同时奇怪程墨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个人。要知道能让程墨这位北安王记在心里,特地过来问一声的人,肯定不简单。
程墨淡淡一笑,道:“偶然听人提起,说这人口才极是了得。”
丙吉讶然道:“他在下官面前倒规矩得很。”
那当然,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当朝丞相面前夸夸其谈。也就程墨例外,他对丙吉有举荐之恩,爵位又远在丙吉之上。
丙吉除了知道沈怆老家在荆州郊外,三代良民之外,别的并不太了解。
参加科举,要报祖上三代的名讳,身家清白才能参加,丙吉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
程墨从丞相公庑出来,又去选宫人的各处转转,一片莺莺燕燕,看不出什么。回府,江俊早在书房外候着,见他回来,随他进书房,道:“王爷,沈怆出身贫寒,可是他在京城却有一个两进的院子,属下查过,院子记在他名下。”
丞相少史只是一个食俸三百石的小官,虽说在丞相公庑上班,为丞相属官,能上下其手,但他到任不到三个月,再能贪,也无法贪到足够在京城买下两进院子的银子。任何朝代,京城的房子,都贵得惊人。何况这所院子在他进京后前两天,已记在他名下。
他家里贫寒,是万万支付不起的。
没有古怪才是怪事。
“可查到原先的主人是谁?”
很快,一个矮小的男子被叫来,京城口音,见了程墨,那叫一个激动:“王爷,您就是北安王哪?小的在梦中见过您好几回,您比小的梦中还要英俊得多。”
程墨翻了个白眼,斜斜睁了江俊一眼。
江俊脸一板,沉声道:“秋老儿,王爷驾前,不得胡言乱语。”
“买我老院子的是谁?王爷,小的哪知道啊,”名叫秋老儿的男子道:“人牙子带来的人,小的拿了银票,把房契给他就是,哪管那么多。”
想到那个棒槌多付一成银子,秋老儿就笑得跟贪吃了油的老鼠似的。
江俊脸一沉,道:“你要不好好说话,先去大牢蹲三年,三年后我再来问你。”
眼前的青年凶神恶煞,那长得俊俏得不像话的北安王又不吱声,似乎也有把他送进大牢的意思,秋老儿很识相地道:“确实是人牙子带来的人,这人大概三十出头,眉头好大一颗痣,小的看他一口外地口音,故意提价,他并没有还价。”
一个眉心长痣的男子。
沈怆不要说眉心,脸上一颗小痣也没有。
是谁在他还没到京时,买下闹中取静的一所院子等他入住?
沈怆成为丞相少史后,没有接妻子进京,而是买了两房妾侍,他的后院,便只有这两个少女。
他刚从一个候选宫人家里回来,那个女孩儿今年十四岁,长得清雅脱俗,可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只用二两银子,一个承诺,就让这个女孩儿答应进宫后成为他的内应。
哼着小调儿,走进巷弄,眼前一黑,一条麻布罩头而下,随即身子腾空而起。他被人提起来,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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