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的业务,不好不坏,平稳运营;而香菲左岸,也没太大起色。
唯一欣慰的是,东南的那家新店,始终没做起来,看得出,当初开张的那场风波,给它打击不小。
对于肖克,我实在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他出尔反尔,我也不会拉老朱下水,更没有现在这么多事儿。
另外还有一点,肖克明明可以把我跟老朱的关系抖露出来,但他没有。
原来,所谓的折磨,永远良心比更重。
此刻,我分明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而这,或许就是肖克愿意见到的结果。
坦白说,我不是没想过自首。
但很绝望,警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用他们话说,“这案子已经结案,你这人有病吧,还自首?脑子给门夹了?”
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回头余地。尘世间,痛苦很多种,一定要说,让人背黑锅的滋味,不好受。
此时,我又想起了当年顺子的话。
这位老朱的堂哥,曾告诉过我。
“人生,就像一场棋局,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马走日象走田,一旦落子,再无悔棋。”
十年究竟有多远?讲真,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有句诗是这么写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再次见到老朱,是在一个阳光午后。
记忆中,那天天气很好,懒洋洋的暖意里,空气中,夹杂着困意。
老朱明显憔悴许多,隔着玻璃窗,连着下巴颏,青皮胡渣不少。
“好久不见,哥们。”
我微微一笑,手里电话,颤抖。
一扇玻璃窗,隔绝了两个世界。左边自由,右边樊笼。
老朱的位置,本该坐着的,是我。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入侵银行,这事儿的后果多严重,你t不知道?!”
老朱笑笑,“阿朋,啥也不用说了,这都命啊。现在我的命找我来了,所以呢,只能从命。”
我一听,彻底无语。
这会儿,直接激动站起来。
“胡说什么呢?什么命不命的,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消极了?我告你,这监狱,不是为你我这样的人准备的,最次也是肖克王八蛋那种,还有,这事儿不管怎样,都是因我而起,哥们我话撩这,无论想什么法子,也得把你给弄出去!”
什么是兄弟?书本里写过,话本里唱过。
还是那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眼巴巴看着老朱的青春,活活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那边,老朱久久没说一句话。
末了,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看。
“阿朋,有这句话,哥们交你这朋友值了,不过这里挺好,清静,没人打扰,对我来说,很合适了。”
老朱性子,我最了解。
没什么事儿,他绝说不出这么垂头丧气的话,哪怕当初负债累累,也没见得他多么意兴阑珊。
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我想,绝对跟监狱无关。
静谧中,长久的沉默后,老朱一声叹息。
“阿朋,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辈子算是彻底给毁了,你知道沾上赌瘾的滋味吗?一无所有,万念俱灰,你信不信,我一出去,就要给人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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