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各地都存在着土地被地方豪绅垄断的情况,若是来硬的强制将土地屯田。
那么给地主家当佃户的农民,就失去了以佃谋生的路子。
且皇上明言了,每州最多保留两千军力,异地调动军力,不止是单单调动将士,将士也要拖家带口的迁徙。
战时将士披甲上战场,府田便由其家眷打理,休战解甲时他们就得回家。
总之一变就牵动太多,长孙洪做事时心思缜密,他心知此事无法全国统一一种做法,因此他正在逐州整改。
蜀地有的独孤信,是为十八州大都督,动蜀地,等于动独孤信的权势,因此必须搁置到最后再动,免得改制不成,反倒还引发兵权上的敏感矛盾。
“哎,小皇帝要是早点儿懂事就好了。”
长孙洪经常如此感慨,当年独孤氏与摄政王交好,因受摄政王重视,因此独孤氏在全国各州都有一定势力,势力最大的就是独孤信,史无前例的坐治蜀地十八州军府。
若其有谋反之心,蜀地是最易生分裂之地。
小皇帝倒是平和的从手握实权的摄政王手中拿回了皇权,却忽略了独孤氏还握着不可小觑的军权。
还在烧脑琢磨下一步该如何推进地方番军改制一事的长孙洪,忽然接到将士传话,皇上令他派两万将士去义安郡挖矿?
“这?”
长孙洪倒不是不想遵旨,而是……
义安郡那个鸟不拉屎全是山的地方,哪有矿?
而且皇上从来没去过义安郡,怎么这么自信那里有矿?
不知皇上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的长孙洪,顶着一脑门儿的热汗,吩咐副将集结两万番军后,已一路向西、步履已到安阳郡的长孙洪,只得停下脚步,一路往东回雍州。
……
两日后,皇宫,内殿。
“拜见皇上。”
长孙洪行礼后,便将疑惑义安郡怎会有矿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长孙洪的质疑,宇文世宏当即爆发了脾气:
“就为了区区这点儿疑惑,耽搁下整军一事,亲自来问朕?”
斥责的有道理,长孙洪登时又冒汗了:
“皇上息怒,义安郡位于长江断流处,此地即便如此南北通达,过路的兵家都从未将此地视为兵家重地,若是逢了战乱,派几千将士守江岸……”
“行了行了,”宇文世宏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朕梦到了义安郡有岩金矿、有青铜矿,你尽管派军过去开采便是!何须亲自来问朕!”
生气的宇文世宏,一拂袖子就想离开,不想再搭理做事越发优柔寡断的长孙洪。
长孙洪莫名的委屈,何时心思缜密也是错了?
“害,算了,”走出几步的宇文世宏,忽的顿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长孙洪道:
“把行军兵符给朕,朕亲自率部前去!”
“不必了不必了,”长孙洪脑门上的汗,犹如瀑布似的哗哗的流:
“老臣这就去办!”
宇文世宏怒瞪了他一眼,难得的再次暴露暴君嘴脸:
“三十日内,至少挖来千驾马车的,朕急用!”
长孙洪被催成这样,哪还敢再废话耽搁,赶忙就行礼一路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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