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她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但我还是回答了:这里一地都是,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陈楚楚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多捡几片当书签,语文、数学、外语、地理、生物、历史还有啥?
心理健康。
我双臂环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哦,
她便弯下腰再捡了一片,然后一愣,反应过来我是在取笑她,便将手一扬作势要向我砸来,好哇,你笑我?
别。
我下意识地遮住脑袋,却发现对方已不在意方才发生的事,又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了注意。
你等我一下。
然后只见她单腿起跳,像一条流畅的线条,她伸手摘下一片还挂在树枝上的银杏叶。
那片叶子正好一半黄一半绿,也只有大自然才能造出这样的美物。
她笑着将这片奇妙的树叶递给我。
我将它夹在自己最初的日记本里,直到多年后我回国前整理房间时才在泛黄的纸张里重新找到它。
我凝视它良久,才轻轻用手将它拿起,可是失去了水分的叶片,就像极薄极薄的蝴蝶翅膀,只微微一碰就碎成了许多片。
而那些陈年往事,终究无处再寻觅。
等我们扫完一地的银杏叶,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好在夏末秋初,天色尚是微明。
你家住哪里?一起回去吗?
陈楚楚拿起被放在树下的书包,这么问道。
我知道家主会派司机来接我,开着名牌车耀武扬威地停在学校大门口,按照他的话来说,即使是个养子也要给足身为白家人的面子。
以前这种事我很无所谓,但不知为何,我不愿意让她误以为我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
不用了,家里会派人来接我。
说话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还未反应过来时,她说:别动。
我眨眨眼,看到少女伸出手,在自己头发丝间扯下一片枯黄的树叶。
她笑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谢谢。
那我先走啦,再见!
再见!
可在那之后,我却再也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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