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和多宝急忙掀开车帘,望向楚玥璃。却见她从陶公公的怀里慢慢坐直身子,十分随意地说了句:“别急停,险些闪到我的腰。”
封疆和多宝见楚玥璃不像有事的样,便又放下了车帘,继续赶路。
楚玥璃把玩着一个小瓷瓶,晃了晃,笑吟吟地说:“看来,眼泪这种东西,还真是一种武器,专攻人心。”
陶公公看着楚玥璃,说:“所以,你就用眼泪骗取我的同情,顺手偷走‘夕间’?”
楚玥璃摇头道:“非也非也,不是顺手偷走,而是顺手偷回。公公,一字之差,意思何止千里。”
陶公公不语,脸色却不大好看。
楚玥璃拔开瓶塞,嗅了嗅“夕间”的味道,点评道:“还别说,这浸泡了酒的夕间,真透着一股子佳酿的味道,甚是醉人。”斜眼看向陶公公,“公公要不要考虑一下,帮或是不帮。”
陶公公说:“平生最厌恶威胁。”
楚玥璃冷笑一声,说:“公公以为,非你不可?公公也不想想,自己被‘契衣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真是令人掬一把同情泪。公公不以为耻,也不认为这是威胁,还真是宽容大度……”举起瓷瓶,对准自己的嘴巴,“公公当真不再考虑一下?”
陶公公还是那句:“平生最厌恶威胁。”
楚玥璃也是个倔脾气,当即一抖瓷瓶,将“凡间”倒入口中。
不想,陶公公突然捧住她的脸,一口吻向她的唇。
在楚玥璃的目瞪口呆中,用舌头卷走了“夕间”,吞入腹中。
楚玥璃回过神,感觉自己被毒蛇舔了一口,险些中毒而亡!她拔出匕首,直接横在了陶公公的脖子上,一双眼跳动起两团火苗,恨不得直接砍了陶公公祭天!
陶公公吧嗒一下嘴,说:“果然有股子佳酿的味道。”
楚玥璃沉声问:“公公以为,我不敢杀你?”
陶公公回道:“你说过,我不怕死。”
楚玥璃突然掉转匕首,在陶公公的大腿上扎了一刀。
陶公公发出痛苦的闷声,却并未还手。他掏出手帕,系住大腿上的伤口,一边为自己止血,一边说道:“听人说过死亡之吻,而今尝来,不过如此。”
楚玥璃攥着匕首的手指动了动,当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刺伤他的另一条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杀了陶公公。多少双眼睛看见陶公公送她离开,若他就这么死了,这事儿又得成为太子手中的把柄。楚玥璃用陶公公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然后将其收入鞘中。
陶公公说:“你那匕首不怎么样。真正的好匕首,不沾血。”
楚玥璃嘲讽道:“一个实打实的太监,都能不要脸地调戏女子,匕首沾不沾血,又有何重要?”
陶公公用手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问:“你说话素来这么带刺儿?”
楚玥璃回道:“看面对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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