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步吧,比以前好多了。”林之绪看起来像是很刻意地改了口。
王小栗坐那绷着小脸,林之绪瞅他两眼:“真不点了?”他伸手拿过来菜单:“你不点我点,反正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坐在他们旁边的杨景不知道怎么的,感觉饭还没吃,他就已经饱了。
等菜上来,杨景和林之绪吃着聊起来,杨景是个话篓子,跟林之绪从他参加校园运动会的精彩瞬间到吐槽他那一直跟他过不去的冷脸怪室友,说到了晚上九点钟,菜都凉了才结束。
林之绪这个时候已经拿了驾驶证,他和王小栗开车来的,等出来看杨景要打车,于是说送他回去。
王小栗坐在林之绪的副驾驶,杨景一个人坐在后面。
车行驶了十来分钟,杨景看了一眼窗外,不由提醒:“这也不是去我家的路啊。”
他寻思林之绪不至于夸张到要先送王小栗回他们家,然后再送自己,这么离谱吧。
林之绪在前面解释说:“拐个弯,小栗拿个东西。”
是林熙冉这次回来,说是给王小栗带了新年礼物,她在家里待不长,年前会离开,一直在问王小栗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之绪易感期,王小栗这段时间没出门这才耽搁了。
今天出来,正好他们吃饭的地方离林熙冉入住的酒店不远,于是两人联系了,王小栗说,饭后去找林熙冉。
车停在林熙冉入住的酒店对面的马路上,王小栗从车上下去了。
车门被关上之后,车里只剩下杨景和林之绪。
杨景这时候又开始和林之绪闲聊:“易感期不至多都是七天吗,你怎么这都十来天了才出来。”
“王小栗从去年就分泌不了信息素了,所以我比别的alpha易感期症状更严重一点,易感期前后也不太安全,稳妥起见,才在家里待久一点。”
林之绪这话说的时候语气不轻不重的,可是话里所展现出来的内容却让杨景大惊失色:“什么!?”
他简直不可置信:“你说你从去年开始,易感期都是自己度过的?这怎么过啊?”杨景神色复杂:“就硬挺啊。”
越是高阶alpha易感期的时候信息素牵引就越严重,杨景就算是没经历过,也对高阶alpha易感期得不到标记对象的信息素安抚会有多么痛苦有所耳闻,甚至听闻有失去自己oga的高阶alpha因为长期得不到信息素而精神失常疯了的。
“这你也受得了。”杨景这时候又想起来去年王小栗闹着出国留学一走了之那事,王小栗信息素消失和那事估计脱不了关系,王小栗一时心头不顺,做事做绝,现在拐过头来,然后林之绪受这罪。
“医生有没有说他多久能恢复?”
林之绪也没有隐瞒:“可能三四年吧。”他转头看了杨景一眼:“这事我妈还不知道,你回来到我家,你可别说漏嘴。”
杨景这时候身子前倾凑近了,胳膊放到了副驾驶椅座的后背上,声音也不由低了些:“你鬼迷心窍了吧!三四年,到时候你得变成什么样了,就这样你还照顾他,易感期的时候本就会变得心思敏感,负面情绪也会变扩大化,你说实话,他这样,你每次易感期的时候难道不恨他?”
林之绪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上。
那里有层层叠叠褪去颜色的清浅疤痕,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林之绪并不是疤痕体质,甚至他很不容易留疤,那些浅一点的伤,在他身上半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似乎是沉默了一阵,林之绪才再次出声:“怎么恨啊。”林之绪手指头在方向盘上不规律地敲动了两下:“我们在外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次易感期,那时候已经是易感期末了,我打了两针抑制剂,吃了镇定药物,可是到了晚上还是没忍住拿头撞了房间的衣柜。”
林之绪抬起来眼睛望着车窗外,王小栗回来的身影。
“结果王小栗那个时候冲进来,进到我房间里,张嘴还没说话就吐了我一地,他一边哭一边吐,跟我道歉,抱着我跟我说对不起。”
“后来我才知道,每次我易感期,他都会疯狂地吃肉。”林之绪说:“从那以后,我就算咬了一嘴血,也没在房间里再锤门撞柜子过。”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王小栗这时候一把拉开了车门。
他似乎对车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并无所觉,还有几分欣喜地去拆手里的礼物包装盒。
等到把包装盒拆开,打开后发现是一盒造型好看的巧克力,王小栗介绍说:“这是林熙冉从国外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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