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被收押的日子,仲淳家的小院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同样担心妹妹的宋渊寒跟妻子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这天早上,张氏一早准备好了早食,却见丈夫早就穿戴整齐要出门去。
张氏一向是跋扈惯了,见丈夫现在整天对自己没有一个好脸,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眼看宋渊寒也不吃她准备的早食就要出门,张氏忍不住拉开了嗓门问:“我说你现在长了能耐了啊,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宋渊寒知道她泼辣,也没有心思跟她理论。
他现在就想去找仲淳一起商议救出妹妹的事。
张氏见他跟没听见自己说话似的,登时火冒三丈,提高了嗓门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一大早起来辛辛苦苦给你准备了早食,就换来你个冷脸冷眼?”
宋渊寒撇她一眼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犯不上大早上在这吵嚷,憨子还睡着呢!”
张氏见他这么说不依不饶了起来:“我做什么了?你说我做什么了?”
宋渊寒此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做了亏心事,她倒还有理了?
他气呼呼地在破旧的餐桌前坐了下来问:“我就问你,你好好的怎么会和宋清琛那丫头搅在一起了?还一起将我妹妹给告上了郡守府!”
张氏见丈夫一副要跟她理论的样子,拉了拉衣袖也坐了下来说:“什么叫和宋清琛搅在一块?她怎么了?我觉得她可比你那妹子强。”
宋渊寒见她这么说,问道:“她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威胁你了?”
张氏一翻白眼说:“我是能被威胁的人吗?是宋熙姣罪有应得,我们那么做是为民除害!”
宋渊寒见她还是死不承认自己做下的事,气得猛一拍桌子骂道:“那日的饭菜明明就是你亲手准备的,到了堂前你竟给推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我妹妹护着我,只怕我现在也在那牢里蹲着呢!”
张氏从没见丈夫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往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他也只敢说嘴二句。如今他是真的动了怒了。
张氏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她马上换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哭了起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和憨子吗?我辛苦一场,还落你的埋怨,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宋渊寒见她又哭了起来,烦躁地问:“你又哭什么?什么叫为了我和憨子,我妹妹前脚刚给钱帮我们救回憨子,后脚你就联合宋清琛那死丫头把她送进了牢里,你这是为了我和憨子好吗?”
张氏抹着眼泪说:“自从被你爹赶出宋家,你看我们过的这是什么日子,有一餐没一餐的,清琛说了,只要我和她一起扳倒了宋熙姣,她就想办法让我们重回宋家。”
宋渊寒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他指着张氏问:“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吗?宋清琛自己削尖了脑袋要回宋家都不得,她能有办法来帮我们?”
张氏反驳道:“清琛说她本来早就有机会回宋家的,都是你妹妹在背后捣鬼,才让她现在还在外面飘着。要是没有了你妹妹这个阻碍,她早就可以回去舒舒服服地继续当宋家二小姐了!”
宋渊寒气得拍了拍腿说:“你可真是个大草包啊!你也是在宋家待过几年的人,你难道不知道我爹是什么样的性子?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钱和面子重要。我们这辈子都没有重回宋家的一天!”
张氏一听这话楞了,过了一会儿才发自内心地为自己嚎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没嫁给你的时候,我也是富户人家的娇养女儿,嫁给你之后没过几年好日子,就被扫地出门。你现在跟我说,咱们再也回不去宋家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宋渊寒听她的哭声,只觉得头疼,他站起身来说:“你没出阁的时候,你爹娘是百般疼你,可是我们被赶出宋家之后,他们可曾过问过我们的生活。宋清琛一个被休的外嫁女,要想再回宋家,也
是痴心妄想!”
张氏听丈夫这么说,哭得更大声了。
宋渊寒见她哭得悲切,想起张氏跟着自己的这些年,也是吃尽了苦头。
他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安抚张氏说:“好了,你别哭了。之前我跟你一样,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总觉得自己的不幸是别人造成的。抱着这样的念头只会越活越糊涂。你别哭了,我现在要出门去了。”
张氏还是满脸的泪水说:“我就是不服气,你妹妹之前过得比我们还潦倒,怎么老天就单单眷顾她,让她过上了好日子,咱们还在这受穷挨饿的。”
宋渊寒低头说:“不是老天眷顾她,是她比我醒悟得早。她日子有了起色之后,也没有忘记咱们。你现在这么做,就是恩将仇报啊!私制麻醉散可是重罪,我妹妹这次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啊!”
张氏抽抽嗒嗒地坐在地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了一遍,心里也渐渐升起了悔意。
她擦了一把眼泪,低着头说:“我是被宋清琛给骗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不我去劝宋清琛,我们俩一起去自首?”
宋渊寒叹了一口气说:“你就别添乱了,诬告也是要受刑罚的。你在家照顾好憨子,我现在要去找仲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出妹妹。”
张氏见此,也不敢多说什么,见丈夫就要踏出门去,才小声嘟囔着说:“我听宋清琛说,那麻醉散是她从城中一个叫马二才的混混手里得来的,混在剑麻里的麻草也是宋清琛花钱使这马二才做的。事成之后,宋清琛给了他一笔钱,叫他出去避避风头。”
宋渊寒听张氏这么说,拔腿就往仲淳家去,有了这二条线索,帮妹妹洗清冤屈就有了希望。
这边仲淳正要到竹纸厂找线索,见宋渊寒急急赶了过来。
宋渊寒将张氏提供的二条线索一一告诉了仲淳,为了早点找到马二才,二人马不停蹄直奔城中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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