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手中青丝质地柔软细腻,陆沂很容易便将它分开,随后慢慢梳拢,为她挽出一个素雅的发髻来。
要别哪支?他曾经为她准备的步摇钗笄,如今终于能够用上。
父亲喜欢的就好,父亲喜欢的,我都喜欢。思凡看着镜子映出的画面,不由笑道:您的手好巧,分明没有学过绾发,却能绾得这般漂亮。
也不算没有学过。难得听到他有些迟疑的声音,思凡不由得回过头看他。
我以前曾见过清书为你梳发陆沂的话未说完,随手在妆匣里挑了一支雕花的白玉簪,别在她发间。
想着,分明我才是你的父亲,他做的却远比我多。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十岁以后,师兄便再未给我束过发。更何况叶师兄于我而言,只是家人,而您却不同。
思凡知他在自责,忙忙出声打断他。
她从未怪过他。
分明是她扰他清修,乱他心绪,将他拖拽进这红尘当中。
是我对您,一心仰慕,生出妄念。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是我卑劣,利用您待我的好
父亲修无情道前年,亲人之爱抑或男女之爱,在他眼中或许并无不同。
若她不是他的女儿,他们是不是,穷其一生都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关系?
思凡心神摇曳间,陆沂却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
你是这般想的?
思凡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清隽的眉眼里似乎含着淡淡的愠色。
是因为她生气么?不由茫然的对着他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陆沂觉得这事很难三言两语说明白。
故而,他的左手牵过她的手,按向心口时,五指蓦然收紧。
良久。
是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轻轻敲打在她的手心上。
也像是敲在了她的心口。
手心分明温热,她却觉得灼热、滚烫,想抽开手,也不敢深想,只怕所想都是自作多情。
你在这里。声音沉静。
但这短短四字,比任何激烈的言语都令她心惊。
她诧异得说不出话。
有很多想问他的问题,却又觉此刻多问一句都是多余。
她侧靠在他心口,贴着耳朵,他的心跳声更加清晰。
您也在我心里。她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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