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瑶并没有急,只当不知道吴谨珍在眼皮子底下搞得那些小动作,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到底还是被赵氏发现了。
是在某天的午后,海瑶正和赵氏在青松院的廊下一边晒着暖和的太阳,一边绣着荷包。
这时吴管家忽然冲了进来,脸色不大好看的附在赵氏耳边说了许久,赵氏的脸便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吴管家,你说这事儿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吴管家笃定的回应道:“且有一段时间了,今天一早堂小姐还以想要出去逛胭脂铺为由独自一人带着丫鬟出了府,这会儿还没回来。”
“现在快派人去城中找找,我倒要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究竟身在何处!”赵氏气的浑身发抖,但也没有忘记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主人的威仪。
待到吴管家领命匆匆去了,院子里的下人也都被清秋以各种借口清了出去后,她才显露出了心里的不平静,却又顾忌着一边的海瑶,憋得很是辛苦。
海瑶见状不忍,就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是什么事儿又让母亲心烦了?该不会是禄园的那个偷着买通了侧门的婆子,悄悄往外递东西的举动惹怒了您?”
赵氏闻言,心中的诧异竟盖过了气愤,不敢相信似的侧过了脸:“你怎么会知晓?”
“前两天随意的在府中瞎逛,无意中看到的。”海瑶面上也不见什么异样的神情,依旧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穿针引线着:“估摸着珍姐儿是看中那个周四郎了吧?而且当日在谏议大夫府上的时候,周四郎一看到她脸都红了哩!”
“这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说?”赵氏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用力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接着就欲起身:“来人呐!备车!”
“我倒是要去周府讨个说法,她周家是个什么德行,那周四郎竟敢如此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海瑶一把将人给拦了住:“母亲,你糊涂!我与周四郎的婚事可是过了明路了?”
赵氏摇了摇头。
“还是说你和周夫人有过什么口头上的承诺?”
赵氏依旧摇头,这种事情在走明路、交换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之前,又怎么称得上就定下来了,她即便和周夫人多有交流,也大多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的确从未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认真的讨论过。
“既是如此,周家又有什么错?母亲这样直接冲上门去,会闹个好大的没脸不说,今日过后没准还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女儿之后就真的别想嫁了。”海瑶好说歹说的把赵氏给推回了椅子上。
她这话纯属是在宽慰女人,毕竟这门亲事若是周府和周四郎不愿意,亦或是那个周四郎毫不知情,也不会有谏议大夫府上的那次偶遇了。认真追究的话,周府和周四郎也是当得起一个‘背信弃义’的。
“再说了,区区一个周四郎,若是没有珍姐儿这档子事或许的确算得上是良配,但能做出私下里和别个小姐书信传情这种事……就算女儿真的和他成亲了,怕是这辈子也不得安生。”
就算一开始周四郎被吴修远压着伪装的很好,那终究不是心甘情愿的,这种情况有朝一日一旦反噬起来会很麻烦,这浑水不如不蹚。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赵氏抬起手重重的锤了两下胸口,各种陈年的记忆袭来,新仇旧恨充斥在脑子里,她甚至都听到了嗡嗡的耳鸣声。
白忙活了一场,到头来终究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一想到吴修才和宋氏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赵氏险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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