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却没有回答。
“因为皇兄不想让你深涉险境。”霍岚道。
心中忽地有了些许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赵婳扯了个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她。
霍岚道:“就好比皇兄事事都瞒着我,我当时也因此生皇兄的气,可皇兄是在保护我,不愿让我参与其中。阿婳,找个时间,去给皇兄道个歉罢。”
真的是这样?
赵婳心烦意乱,她承认有时候确实容易冲动,现在静下心来一想,方才跟霍澹争执时过于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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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荷花已谢,莲蓬可摘,凉风拂过,沁爽怡人。
霍澹在水榭亭中和卫元祁对弈,已经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又一个喷嚏一打,霍澹手上的黑子不小心落错了地方,他眉色一沉,神色凝重。
卫元祁见势,落下白子吞了对方四枚黑子。
旗开得胜,卫元祁在棋盘里另一个落下白子,戏谑道:“皇上又惹昭仁生气了,估计这会儿正在骂陛下。”
“这个小霸王,朕哪敢惹她。”霍澹捻了枚黑子紧随其后,神色微漾,“这次是另一个专横的小霸王。”
她估摸着这会已经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正骂他,不然这四个喷嚏不会平白无故找上门来。
卫元祁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霍澹在说谁。
跟霍澹一起长大,卫元祁知道霍澹遇到烦闷之事心情不舒畅就会找他来下棋。
他虽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继续下棋。
倒是身后候着的金豆,听见两人的交谈,心中有了想法。
今日在思政殿外面,他凑巧送东西过来,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疑似争执的声音,凑近了一听,哪知赵婳气呼呼出来。
金豆这才明白和皇上吵架的人是谁,紧接着便听说赵婳从怡和殿搬回了霁华宫去。
要知道之前赵婳一直住在怡和殿,皇上金屋藏娇,他和干爹皆没有接近的机会,如此要紧的人皇上说赶走就赶走,怕不是时间久了,新鲜感一过,就跟昨日黄花一样,过便过了。
这哪能行!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人,岂能说没就没!
于是乎,金豆在皇帝回宫的路上尝试替赵婳说说好话,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如此也能得到干爹几句夸赞的话,扬眉吐气一举将刘骁比下去!
金豆说十句,就有九句提到赵婳。
霍澹痛恨旁人用软肋相要,偏偏又再次提到了那让他头疼的姑娘,偏偏还是严庆身旁信任之人提起。
他正巧一肚子气没有撒出去,声色俱厉,道:“你是何人?竟也学着严庆替朕做决定了?”
天子怒,风与雨欲来之。
金豆低头连忙下跪,梗着脖子,“奴才不敢。”
“如今朕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来人!将此人给朕拖出去,杖毙!尸首悬与司礼监大门之上,以儆效尤。”
霍澹拂袖而去,金豆吓得来脑子没转过来,待他回过神来时,手臂已经被羽林军的人擒住。
金豆扯破了嗓子喊“皇上饶命”,季扬听得不耐烦,拾起地上的拂尘硬塞进了他嘴里,将那聒噪的声音堵在喉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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