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奴婢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再深挚的感情,也有消磨殆尽的一日。”毕竟星彩见证了主子和三爷的相识相知的经过,两人未能修成正果,她时常会觉得有些可惜,但她又不希望主子难过,遂又安慰道:
“好在五爷对您挺好的,也是福晋您的福气。”
咏舒掩唇轻笑,笑她前后矛盾,
“你才刚不是说了吗?感情易变,所以咱们女人呐!不要寄希望于男人,五爷对我好不好,全凭他的心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他宠我之时,我不会沾沾自喜,他冷落我时,我也不会郁郁寡欢。凡事看开些,宠辱不惊,总好过大喜大悲。”
才行至宁昭院的弘昼赶巧听到她们主仆在谈话,便立在外头没进去,听到咏舒的这番肺腑之言,他心中五味杂陈,喜忧参半。
不论他如何待她,咏舒始终不肯放心的将自己交付于他,这样的理智令他有些心梗,好在咏舒没有留恋前尘,即使弘晈不退婚,她也不怎么在意,这一点倒令弘昼十分欣慰,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弘晈?
里屋的咏舒已然转了话头,说起了旁的事,弘昼又默立了片刻,这才进屋。
瞧见五爷的身影,星彩心惊胆战,只因她不确定五爷到底来了多久,是否有听到她方才所说之言,会不会怪罪于她。
实则弘昼并未怪罪星彩,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人能将弘晈对待婚事的态度转达给咏舒,星彩上了钩,正中他的下怀。
咏舒的态度他很满意,是以弘昼并不会介意星彩的多嘴。
进了屋的他如常般让星彩为他更衣,而他则温笑着与咏舒说起朝中之事,那温馨的画面令星彩心暂安,只盼着五爷能一直对福晋这么好。
呼啸的北风又为尘世添上了一场瑞雪,转眼便到了除夕。
除夕这晚还飘着小雪,夜间上冻,路格外的滑,原本这天晚上,是该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的,可容格格有了身孕,不便走动,云格格在坐小月子,亦不便团聚,弘昼便与咏舒商议,今晚不与众人一起守岁,各自待在自家屋里便是。
实则咏舒是无所谓的,反正过年嘛!就图个热闹喜庆,大伙儿一起守岁亦可,他若不愿也无妨,全凭他做主。
思来想去,最终弘昼还是决定邀请其他几位侍妾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
毕竟他许久不曾宠爱过她们,过年这样的日子,实该团聚一回。
咏舒并无意见,依照他的意思邀请了几位侍妾,白格格、香格格、盈格格肯定是会来的,锦格格一向不爱与人结交,府中有事她都会推诿,但这一回,她竟然也出席了!
锦夏之所以会来,一是念着福晋给她送药治病的恩情,二是因为她晓得今日云柔不会出现,是以她才能放心的来参宴。
众人聚在一起吃着火锅,说说笑笑,妾室们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五爷身上,大都在期待着五爷能多看她们一眼,然而弘昼的目光一直落在咏舒身上,不曾分予旁人。
饭毕,弘昼发了话,说是今晚有雪,天寒路滑,让她们今早回房,不必在一起守岁。
白格格还以为今晚可以陪五爷多待几个时辰,一听这话,她笑容顿僵,“啊?可去年咱们都是一起守岁的呀!除夕就要一家人一起过的嘛!”
眼瞧着五爷不为所动,白格格转向福晋,恳求道:“福晋,您行行好,跟五爷说句好话,让我们留下来一起守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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