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昂起脖子,对苏苒之说:“你、你、你要杀、杀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能清楚的从苏苒之眼睛中映出两位书生缩在墙角的轮廓。
国字脸书生从布条中挣扎出来,看着这样的苏苒之,他大概能确定这位就是刚刚叮嘱他们‘天不亮不要出声’的少侠。
他壮着胆子说:“少侠莫怪,方才您走了后,屋子里有三波脚步声传来,我同窗才会有如此说法。”
原来,苏苒之刚出去没多久,两人就听到门被推开,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两人都很怕。
毕竟苏苒之跟外面那东西打斗的声音还清晰入耳,可想而知,这会儿进来的,一定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们俩只能听从苏苒之的话,紧紧裹在梵文布条下,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几日没洗澡,这会儿又蜷缩在一起,还将头也蒙在其中,味道很是不好。
再加上极度紧张,每人额头、鼻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他们听着那脚步声走到之前他们坐着的窗边,然后‘锃’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割碎。
国字脸书生和同伴心如擂鼓的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稳稳的站在他们面前。
两人眼睛都忍不住闭紧了,极度恐惧之下,手也控制不住的发颤。
好在盖在他们头顶的梵文布条突然热了一下,然后那脚步声又渐行渐远,最后推开门出去了。
第二波脚步声来临的时候,屋外的打斗声已经停止。
而且这脚步声跟苏苒之的很像,轻巧、不急不缓,直直停到他们俩面前。
“没事了,我把长甲犬打走了。”那声音跟苏苒之的也很像,却充满了诱惑力,“你们出来吧,安全了。”
两人没敢动,更不敢吭声。
甚至顿生出一种天地间只余自己二人的悲戚。
国字脸书生说:“是因为这神布一直都很烫,我们才不敢出来。”
他们没听到第二个东西是怎么走的,好像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一样。
至于最后一波脚步声,就是苏苒之过来,把蒙在他们头顶的布条拉扯开,然后自己坐过去守着门。
苏苒之重复着他的话:“长甲犬?”
两位书生都颔首,道:“是,第二个……是这么说的。”
苏苒之没再说话,面上表情不变,心底却泛起惊涛骇浪。
因为她想起了传闻中的‘唱歌犬’,便是用独特手法将三岁幼儿的皮剥下来,再锅底灰为其止血,能活下来的话,最后将狗毛沾上去,被人带着在街头卖艺唱歌。
真正的狗哪会唱歌?
百姓们看了稀奇,便会赏些银钱,那些卖杂耍的也就能赚到钱。
但根据苏苒之幼时看过的通史记载,自从一千多年前发现有人做如此行当赚钱,皇帝便下令彻查,再也不许街头出现这种荒唐之事。
毕竟,在那样残酷的下,一百来位小孩子才能活一位,而且寿命很短。
那些糟蹋小孩子的人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在各地知府、县令彻查之后,‘唱歌犬’便由此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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