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特别烦她说句话,他想起她前段时间搞博盛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的话:“没事,我自己可以。”
那时他只当她替沈伯瑾办事,不方便告诉他,于是强忍着脾气,说行。
后来知道她单枪匹马搞沈家的时候,他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她说不用他就真不管。
又觉得从没见过这么固执、脾气这么硬的女人。
她那天笑着说:“陆尧,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几乎瞬间他便明白想明白了大半。
想起沈林欢平静地说:“如果你信得过,沈家那边我来对付。”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她说这句话,他才骤然回想起她那天说话的语气,认真而倔强,“陆尧,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再往前是她答应他会好好过。
明明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却什么都记在心里。
她可真是太能耐了呢!
以为自己铁打的吧!
她拼死拼活隐瞒的事,他也终于知道了。
沈林欢不再接沈伯瑾的电话后,沈伯瑾的老婆赵清月崩溃了,她亲自去求沈林欢放过沈林杰,但沈林欢没有松口,警方去医院录口供的时候,沈林欢是实话实说的,她说:“沈林杰一直知道,我是他父亲和我母亲苟且生的孩子,但不确信,那天晚上他去找我,我亲口告诉他了。他骂我孽种,就不该生下来,然后猛地按着我的头往墙体凸出的钢筋铁钉上砸,我奋力避开了一点,他看到血之后迟疑了,然后我把他推开了半步,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沈林杰并不是自己在警方那里狡辩那样失手把她往铁钉上撞的,是知道那里有利器,故意的。
陆尧当时就在边儿上,浑身发冷,沈林杰在他印象里,还是中学生的样子,脾气急躁,爱说粗话,三番五次去挑衅沈林欢。
但那会儿陆尧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因为在他眼里,沈林欢就像是沈林杰面前一尊越不过去的大山,沈林杰的愤怒和攻击,完全是无能下的狂怒,脆弱又可怜。
可有些人就像蛆虫,肮脏脆弱,但是恶心人。
警察走的时候,陆尧站在床头和沈林欢对视,问讯的时候,警察还特意问了下,需要清场吗?沈林欢看了陆尧一眼,摇摇头,意思是不用。
她是想让他听的。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沈林欢垂着眸,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胸前,很用力地捏着,声音紧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没有道德和礼仪,人就像是肆意交欢的动物,粗鄙而面目可憎。
旁人眼里是什么样,沈林欢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每次想一想,都觉得作呕。
尤其叫她作呕的是,沈伯瑾还要拿这种事威胁她。
就好像,做了脏事的明明是他们,她却是那个见不得人的。
沈林欢问完,背脊挺得笔直地坐在那里,可陆尧却无端觉得,她腰被压弯了。
自尊被压倒了。
她那么骄傲的人,做什么都力求最好,却因为一些无法选择的事而感到羞耻和不安。
陆尧走过去,把人按进怀里,轻声说了句,“没有,恶心的是他们,不是你。”
她似乎是不相信,呢喃了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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