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怕她变成了猫之后,便不好同他说话了。
这如何可能呢?
她方才变猫喵了几声,也不过是逗他罢了。想要说话,自然是可以的。
她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既然他问了,便正好抛出刚才准备好的话,道是今日谢谢他救了她,先前一通胡闹,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不小心碰了摔了的东西,回头一定都做好了还他云云。
他就这样听着,许久不言。
她大约知道他想听些什么,于是又生出了逗他的心思,可抬眸刚要开口,却眼前一暗,被他低头吻住。
面前的人少有主动,所以这一吻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是稍触即分。而吻过之后,他更不愿看她,亦没再继续追问,只道:走罢。
她却是不由自主地又朝他望去:
今日因为用的是罗音的缘故,只他自己以为他是季哥哥,而在她眼中,他其实还是原本的模样。
乍看之下,他同季哥哥的差别自然很大。唇的差别尤其大。
这人总是紧抿着唇,唇线锋锐,同她曾经偷偷在书房中亲吻过无数次的、那双画卷上的唇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只是此刻,这双唇因为先前的亲昵,染上了一层柔软而薄的水光,仿佛需要更多的润泽,才能愈发生动
她看了又看,直到他又催了一遍,才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也不说话,只微微阖了眼,像是梦中那样,仰脸凑近那张唇点了点。
一路顺风,师父。
说完,她便没再看他表情,也不再说什么他大概不爱听的话逗他,只重新变成了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地窝入了他的怀中。
然后她嗅到了松墨的气息,那种仿佛早已浸润她梦中午后书房的味道。
真好闻。她想。
伍子昭寻来的时候,着实愣了愣。
无他,他的师父居然抱着一只白猫站在洞府门口,垂眸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也未出声,只稍弄出了点动静来,待闻朝抬眸,方才行了个礼。
师父可需要什么?他问。
闻朝不答,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他脑子里也还有些乱,未能厘清这心念感应之下,从后山雨中救的一只猫,如何带回来后就成了最让他头疼的那个徒弟?
而且此人被戳穿了还不承认,直接在房中胡闹一通。
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她差点被他那师兄抓住,若非他情急之下布置了障眼之术,大约就真会露了行迹。
而待得他那师兄走了,又是少不了一通安抚。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她却又直接以这副模样睡过去了。睡也就罢了,方才他催她醒来,让她回去,结果她居然就那样抬起脸来对他虽然是猫的模样,可
一念及此,他脑中又有些混乱,连伍子昭问话也未听清。
他这个大徒弟便又重复了一遍,问他:师父,这只猫要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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