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岳心里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延平帝一日不死,他这个太子就当得提心吊胆的,不得安稳。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自古皇帝多疯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谁知道延平帝会干出什么来!
而且延平帝怕是也不怎么乐意将皇位传给他,所以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了,也没见他的意思。
他对陶余说:“去将鲍全叫来。”
很快,鲍全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也听到了消息,进门就问:“殿下,听说陛下的身体不大好?”
刘子岳点头,让他关上门:“坐,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这段时间很关键,东宫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不得让外人入内。”
“是,殿下。”鲍全连忙应道。
刘子岳又说:“悄悄派人通知黄思严,让他做好准备,只待我一声令下就抓捕了张武等人。”
能顺利过渡自然是最好,但就怕张武这些人不服他,引起□□。
鲍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用力点头:“是,殿下,臣这就去。另外,相爷和陈大人他们要联系吗?”
刘子岳想了想说:“不用了,免得引起旁人的怀疑。”
而且在这种时候,文臣作用也不大,通知他们也没太大的作用,反而可能提前暴露他们。
同一时间,文臣们也在讨论这事。
虽说已立了太子,但太子性格优柔寡断,没理过政,回京也不过才几个月,陛下也不重视。这样的太子若是登上那个位置,能够控制住眼前这复杂的局面吗?
所以出宫后,几个重臣就叫住了吴志和公孙夏,商量这事。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太子又无从政经验,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夏抬头瞥了几人一眼,就将他们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笑了笑,直白地问道:“不然呢?除了太子还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吗?况且太子仁慈,也是一件幸事,若换成庸郡王这等,只怕诸位又要寝食难安了。”
这倒是!有个残暴的君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一句话顿时将大臣们刚冒出来的念头给击得七零八碎。
吴志也说:“况且,太子并无过错,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还是不宜大动干戈啊!”
宣近文也点头:“没错,吴大人和公孙大人说得有理,现在这时候,不宜再节外生枝。”
这些大臣恐怕是看出了陛下不待见太子,想拥立自己人上去。宣近文是个纯臣,他虽然也不是很看好太子,但其他诸王也比太子强不到哪儿去,至少太子身上还没有他们身上那些坏毛病。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废立太子都会引起朝堂波动,可陛下没有时间了,大景也经不起再一次的动荡。
见他们个都这么说,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连忙改了口:“我们也是担心朝廷!”
“闵大人的担忧我们都能理解,但目前这状况,实不宜再折腾了。”公孙夏叹道。
等回去的路上,吴志担忧地说:“公孙,你说咱们要不要明日向陛下进言,让太子代他处理朝政。这国不可一日无主,大臣们不是对太子殿下多有不信任吗?太子出来监国主政,也可让朝廷上下放心。”
“急什么,就几日的功夫了。”公孙夏否决了他这个提议,“陛下最是多疑,越是在这时候咱们越要沉得住气。我说老吴啊,你瞧瞧,你这养气功夫还不如太子殿下呢,殿下都不着急,你急什么?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日了。”
吴志摁了摁眉心:“我这不是担心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吗?”
公孙夏笑道:“不必担心,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看殿下的即可!这事啊,陛下迟早会想通的。”
而且延平帝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晋王谋反了,庸郡王把他气成这样,这两人都不能选,吴王纨绔好享乐,还不如他们家殿下,余下的那些王爷也都是不成器的,以前被晋王、庸郡王等人压得死死的,毫无建树。
只要这几天,刘子岳不犯错,不触怒延平帝,一切最终都会水到渠成。
刘子岳也不负公孙夏所望,姿态做得足足的,下午又亲自去了一趟延福殿,询问延平帝的情况。
见延平帝没见他的意思,他只叮嘱邬川和太医好好照顾延平帝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他又到了延福殿,询问延平帝今日的状况,可用了饭,吃了多少,又吩咐宫人要好好伺候延平帝,见延平帝还是没召见他,过了一会儿,他就识趣地离开了。
下午又再来,还是如此,每次都耐心十足,从无半点怨色。
等他第日来,邬川都忍不住替他说话:“陛下,太子殿下一片孝心,您要不见见他?”
总这么不见,
大臣们怎么想?以后太子继位,只怕也不是那么顺,还可能会衍生出各种离奇的说法。
延平帝想到谋反的晋王,再想想关起来的庸郡王,还有一直没敢露面的吴王,老七算是兄弟几个中比较有孝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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