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将冯天瑞拿下,随后就发现不少人在军营和他府邸外晃荡,将这些人拿下之后,一审问才知道还是跟燕王有关。
最后,刘子岳委屈巴巴地问延平帝,是他犯了什么错吗?不然三哥为什么要一直派人盯着他,还老是怂恿他犯错?
不是他犯了什么错,而是老三贪得无厌,手伸得太长,不光是西北,连南越都不放过。
本以为老三是个清风朗月的人物,谁知道他也看走了眼。
延平帝勃然大怒:“来人,去将燕王带来。”
底下的太子和晋王、楚王听到没自己什么事,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样才能将自己彻底撇出去。
燕王府最近的气氛很是压抑。
燕王妃整日以泪洗面,瘦得都脱形了,脸上的颧骨高高隆起,眼窝深陷,哪还有以前的半分高贵美丽。
燕王则整日酗酒,动辄发怒,喝多了就拿姬妾下人甚至是燕王妃出气,搞得一众下人也无不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惹恼了燕王,拿自己撒气。
因此当听说宫里来人时,下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燕王府现在的困局还得陛下开恩,只要陛下网开一面,他们也都跟着解脱了。
不光是他们,燕王听说延平帝提前召唤他时,也是欣喜不已,噌地站了起来:“父皇一定是原谅我了。”
他就知道,父皇最是心软爱子,不会真跟他计较的。
只是他昨晚搂着娇妾喝了半夜的酒,又胡闹了一通,现在浑身酒气,衣衫不整的,可没法进宫,他连忙对来通禀的下人说:“好好招待公公,我换身衣服就来。”
然后又让人送来热水,洗去一身的酒味,换上整齐的袍服,戴上玉冠,这才出发,急急进宫。
一进入紫宸殿,行完了礼,燕王就察觉朝堂上的气氛不是很好,他心里打起了鼓,这好像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但广家都倒下了,他也没做其他触怒父皇的事,应牵连不到他身上才是。
忐忑不安地行完了礼,他就听到上面传来延平帝不怒自威的声音:“燕王,你可认得冯天瑞?”
燕王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冯天瑞那边出了事?可冯天瑞一个中年文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到父皇跟前?
见燕王没说话,延平帝直接将刘子岳的奏折砸在了其脑袋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确实认得一个叫冯天瑞的人,不知他做了什么事触怒了父皇?”燕王察觉到延平帝的心情很不好,连忙开了口,但话只说了一半。
延平帝冷笑,指着燕王跟前的奏折怒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看!”
燕王赶紧爬过去捡起奏折颤抖着翻开。
等看完之后,他真是又气又恨,好个老七,竟也来落井下石,还有冯天瑞那个蠢物,也不知变通,事情不可为就放弃啊,非得去怂恿老七那个蠢蛋干什么?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广正初这事上都没翻车,最后却因为冯天瑞这个废物栽了。
燕王不认命,赶紧狡辩:“父皇,冤枉啊,儿臣不知,这都是冯天瑞自作主张,儿臣实在是不知情,请父皇明鉴!”
“你不知情?”延平帝气笑了,对邬川说,“给他看看。”
邬川同情地瞥了燕王一眼,将信拿了过去:“燕王殿下,请过目。”
燕王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当初为了取信于刘子岳写的信,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好个老七,都几个月前的信了还保存着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延平帝食指隔空愤怒地指着燕王,“燕王,朕是短了你的,还是缺了你的,眼皮子这么浅,几千里外一个商贾的家业都被你盯上了,你可真能啊!”
他前脚才在朝堂上表彰了刘记商行,结果后脚他的好儿子就要对刘记商行下黑手,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本来延平帝前头的气就没消,现在又发现了燕王在觊觎南越,新火旧火一起涌上心头,连同上次的账一块儿算:“逆子,好大的胆子,一只眼睛盯着人西北,一只眼睛盯着南越,雷衡你不放过,老七是你的亲兄弟,你也不放过,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贪心又狠毒的东西!”
“父皇,没有的事,儿臣,儿臣只是府中人多,开销比较紧,才盯上了刘记想找点财路,儿臣完全没针对七弟的意思啊。”燕王一边磕头一边澄清。
作为皇子,他贪心盯上一个商人不是多大的事,父皇发脾气惩罚他一顿就完了,但要是被扣上一口对亲兄弟下手的帽子,父皇绝对会严惩他。
太子和晋王看到这一幕,心下衡量了一番,赶紧站出来落井下石。老三也是个不老实的,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将他给彻底摁下去,大家都少个竞争对手,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们往南越派探子的事暴露了。
于是太子和晋王前后脚跑出来拱火。
“父皇,想必三弟也是一时糊涂,请父皇息怒。”太子假惺惺地替燕王说话。
晋王则叹了口气,说道:“父皇,儿臣曾听说,七弟身边有个佳人特别像燕王妃身边的得力丫鬟,当时儿臣还以为是搞错了,这几千里外的,现在想来,咱们兄弟几个当中,还是三弟最关心七弟啊!”
关心?关心到往老七身边送人,关心到派人整天盯着老七的行踪,关心到怂恿老七对一介商贾下手?
这种包藏祸心的关心也就老三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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