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打狗不看主人河州府溧阳城,最大的客栈,自然是溧阳楼。而最大的宅院,那就飞府台齐广瑞的府邸了。占地百亩,亭台楼阁,画梁雕栋。其奢华程度,堪比皇宫大内。河州府的上至群官,下至百姓,背地里给齐府取了个外号,叫做小皇宫,可见其一斑。齐府规模大,正门也大。四扇两人高的红漆大门,上面镶满了铜钉铁环。门前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门上匾额,两个纯金大字,依然是由那位落霞居士亲题。金灿灿的晃瞎人眼。所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齐府的家丁,也都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自觉高人一等。尤其看大门的牛二和李四,负责迎来送往,更是牛得不行。即便是河州府的一些官员,他们也不放在眼里。谁叫人家主人牛叉呢?这天上午,两人站在大门口,磕着瓜子,扯着闲篇。但凡有那些寻常百姓从齐府门前经过。两人肆无忌惮的呵斥吆喝,就像是驱赶流浪狗似的。百姓们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骂他们是看门狗,都远远的避开。这时候,只见两个头戴斗笠,身穿布衣,怀中抱着宝剑的人从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看他们的样子,目标正是齐府。牛二和李四彼此使了个眼色。便把胸脯一挺,手中瓜子往大街上一扬,叉着腰恶狠狠的看着走来的这两人。还不等对方走到近前,牛二就大声喝道:“齐府门前,流浪狗给老子滚远点。”
李四跟着附和:“再不滚蛋,棍棒伺候。”
其实他们两人手里,别说棍棒了,连根草都没有。不过丝毫不影响他们装比。毕竟,平时他们这一喝,早就把人给吓跑了。没想到,头戴斗笠这两位,竟然充耳未闻。反而加快了脚步,径直走了过来。牛二顿时来了脾气。呦呵一声,就迎了上去。恼羞成怒的说道:“把你牛二爷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找死……”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斗笠人,忽然唰的一下。也不知道他怀中的宝剑是怎么出鞘的。只见白光一闪。牛二的右耳就被削飞了出去。牛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耳朵根儿发凉。等了片刻,才捂着右耳惨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啊,疼死爷爷了。”
出剑的斗笠人冷声说:“一条看门狗也敢狂吠,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马上滚进去告诉齐广瑞,收债的上门了。”
那还站在门口的李四,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心说这来得什么人啊?不分青红皂白,就割人耳朵?简直无法无天啊。唉,这个牛二,我老早就说,别瞎咋呼,现在完犊子了吧?牛二捂着耳朵哇哇大叫,见李四还站在原地发愣。顿时怒从心起,跳着脚骂:“李四,你个傻叉,还看热闹啊?快去叫人,敢在齐府门前闹事,他们死定了……哎呦……”话音未落,另外一个斗笠人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踢了个筋斗。“让你进去送信,你还指使起别人来了。”
牛二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在地上骨碌了好几米,还一翻身爬了起来。一溜烟儿冲进了齐府大门。到了门里,才扭头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给老子等着。”
说完,瞬间没影儿。李四愣了愣,忙不迭扭头跟了上去。这两位一言不合就出手,留在门口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出剑的斗笠人摇摇头,叹口气说:“真没想到,齐府的两条狗,都这么凶恶。早知道,我就一剑送他们归西了。”
另一个苦笑:“白兄,咱们是来敲诈勒索的,又不是来杀人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齐老爷还是咱们的大金主呢?万一把他惹急了,派几百个官兵出来,咱哥俩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几百官兵又如何?照样杀得他们呼爹喊娘。”
“白兄武艺高超,豪气干云,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也没你三寸不烂之舌厉害。”
“哈哈,彼此,彼此。”
这两位,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赵贞和白秀。昨天午夜,赵贞找到白秀,把齐广瑞账本的事情说了。以五万白银为酬劳,邀请白秀陪他来敲诈河州府台齐广瑞。白秀武功盖世,见钱眼开,管他什么河州府台,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今天这才买了一身行头,大刺刺的来到了齐府。没想到,还没等走到大门口。就被牛二这个恶奴给拦住了。白秀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二话不说,一剑便削了牛二的耳朵。要不是为了五万两,牛二的命怕是都没了。白秀和赵贞,站在齐府大门口,朝里面张望。久久也不见有人出来。白秀不禁不耐烦的说道:“要不,咱们闯进去算了。谁敢挡路,一剑杀之。”
赵贞大摇其头:“不妥,不妥,咱们来求财,可是不来杀人的,还是耐心等等吧。”
白秀哼了一声,仰头看了一下门上镶着金字的匾额。嘿嘿笑道:“等会儿走的时候,我顺手把这俩金字抠下来,肯定能换不少银子。”
赵贞哭笑不得:“白兄,你这得穷成什么样啊?连人家的匾都不放过?”
白秀嘿嘿冷笑,心说你身上背着好几千两银子,一路上吃香喝辣的,哪知道我的心情?十一皇子答应的酬劳,可是得等任务结束了,才能给呢。这时候,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从齐府涌出来三四十号人。正当中的,是一名锦衣公子。身边两侧,是牛二和李四。后面跟着的,全都是手持棍棒的家丁。到了门口,牛二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赵贞和白秀,带着哭腔说道:“大公子,就是他们两个,想要硬闯咱们齐府,我拼死阻拦。结果被他们把耳朵给削掉了,李四可以作证。”
锦衣公子压根就没搭理牛二,而是打量着赵贞和白秀。半晌才沉声说道:“两位朋友,我是齐斌,家父是河州府台齐广瑞。敢问两位朋友,为何出手伤人?”
赵贞抱着宝剑,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久闻齐大公子大名,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们兄弟二人,行走江湖,从来都是以理服人。本来是有意拜见齐大老爷,有要事相商。不想你家这恶奴,出言不逊,出口伤人。我哥哥脾气火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耳朵里听不得污言秽语,不过是给他一点惩戒而已。”
齐斌皱了皱眉头,便一拱手说道:“原来两位是江湖上的朋友,失敬失敬。古话说得好,打狗还需看主人。牛二和李四固然有错,那也是我齐府之人,轮不到两位出手教训。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以为,我齐府无能?”
赵贞哈哈一笑:“这河州府内,何人敢笑你齐家?大公子言过其实了。嘿嘿,我们兄弟二人,可不是来聊家常的,请齐大老爷出来相见。”
齐斌脸色一沉,眼中腾起怒气来:“身为河州的父母官,岂是你们这些江湖浪子想见就见的?即便是达官显贵,想要求见我爹,也得先送上拜帖,约好时间方可。”
“好大的架子啊。”
赵贞嗤笑一声。白秀一拍剑鞘,呛啷一声,长剑自剑鞘中弹出半截。“跟他们废什么话,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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