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迦澜的指腹熨帖着脚腕那处,揉了揉:“主要现在和您那时的情况不同,现在很多大学男生没有责任心。”
他的手指像有温度的蛇,像慢条斯理吞掉土地的藤,像缓慢绞紧植物的蔓。
叶光晨恍然不知,他只认可叶迦澜的话:“也是。”
“盼夏现在还小,没怎么涉足社会,”叶迦澜说,“您也别催着她恋爱。”
握脚踝。
叶光晨说:“我也没催啊。”
许盼夏握紧衣角,咬牙。
叶迦澜笑:“您刚刚吃饭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扯脚腕。
叶光晨愕然:“不是吗?我吃饭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哎,夏夏,我刚刚催啦?”
——重重弹了脚踝凸起。
许盼夏惊慌地啊一声,倒是吧叶光晨吓一跳,他连声:“怎么了?”
叶迦澜松开手。
许盼夏的半条腿差点麻了,没什么感觉,一动不动地僵硬。
“……没事,”许盼夏狠狠瞪了叶迦澜一眼,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解释,“刚刚差点睡着了。”
叶光晨是对孩子颇为宽松信任的那种父亲,听许盼夏这么说,完全没有疑心。事实上,他并不在乎孩子们有没有谈恋爱或者其他,而是关切地细细问了许盼夏的近况,担忧她太过劳累……
许盼夏彻底生叶迦澜的气了。
下了车,她拎着许颜让叶光晨代为转交的东西,等叶光晨的车一开走,她便愤怒地大声骂了叶迦澜:“你变态啊!!!”
她的腿还在酸,又酸又痛,再好的韧带也经不住这么拉。
叶迦澜站在夜晚中,被她骂了也无愠色:“你不早就知道了?”
许盼夏掉头就走,不打算理他。
但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无论再怎么闹别扭,他俩仍旧选择默契地在叶光晨面前维持好兄友妹恭的样子,表面上和和睦睦一团和气,背地里仍旧是拉黑套餐一条龙。就连苏安也察觉出些不对劲,偷偷地问叶迦澜,你干了什么,怎么把夏夏妹妹得罪这么狠?
——好像忘了,你们兄妹俩关系一直不太好……
——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
叶迦澜也不说,等叶光晨在北京转了一圈离开,许盼夏学校终于开了秋季运动会。
不出意外,叶迦澜和舍友一块儿去外国语欣赏友邻竞技精神的时候,就看到卫长空站在许盼夏旁边,笑得像个开过了狗尾巴花。
不过许盼夏显然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说话,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手里拿着一枝黑色的钢笔,太阳下隐隐约约闪着金光,正在一张又一张的统筹和签到表格上签名画勾。遥遥地看到,苏安吹了声口哨,他眯了眯眼,回头和叶迦澜说:“夏夏妹妹好眼光啊,拿万宝龙当签到笔,有品味,有豪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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