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根据前两次的游戏发展来看,第一关基本都是大家摸索游戏规则的阶段。这个阶段人数多,人员也不那么分散,一旦发生冲突就有看点。但毕竟这才只是第一关,大家或多或少也会保守些。
可是这次游戏的发展就有些超乎预料了。
无论是作为局中人的玩家们,还是做局的游戏主办方和下注人,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游戏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刽子手和大恶人,而且这个大恶人还是个不到成年男子腰高的小女孩!
诺顿先生的雪茄夹在两指间,早已顾不上抽了,烟灰落在高档羊毛地毯上留下一片脏污。
不单是他,厅中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中央大屏幕上的画面。
小女孩与她坐在身下的庞大黑鸟比起来,简直渺小至极!然而无论是她手中的长剑,还是那金色锁链织就的天罗地网,围剿密密麻麻、仿佛永远都杀不尽的怪物们时带给人的震撼,都让所见之人久久无法回神。
可是震撼之后却又是疑惑。
他们看着小女孩以一己之力牵制住怪物们,神色淡然地看着一个个循着大恶人标识找来的玩家进入第二层的通道,而她自己则待在原地牵制怪物一动不动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糜稽同样问了这个问题,不过他得到的答案相当的敷衍。
“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理由啦。”羽树托着腮,坐在黑鸟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二哥。
“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拿第一吗?怎么你不准备拿名次了?”
羽树笑嘻嘻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这就不用哥哥操心啦。”
横竖问不出个什么东西,糜稽翻了个白眼,反正这家伙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然后招呼上绷着一张脸的柯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通往第二层的通道。
侠客倒是想再试探一下,可是还未开口,迎面而来就是几只被羽树“不小心”放过来的飞禽猛兽。
撵人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娃娃脸青年眼珠子一转,把话咽回肚子里,继糜稽柯特之后,也迈进了七重塔二层的通道。
之后羽树又陆陆续续地迎来了不少玩家。
大恶人的标识光柱本就惹人忌惮,羽树那一人就牵制了成百上千畸形怪物的游刃有余,更是让目睹眼前这幕的玩家们心中一颤。
一种几乎快将人淹没的窒息感伴随着恐惧侵袭而来,恍惚间好似走在悬崖不过巴掌大的小道上,下脚一个不小心便是坠入万丈深渊,轻易不敢动弹。
之前抱着“蚁多尚能咬死象”的想法,集结起来试图消灭“大恶人”获得游戏道具的玩家们,在真正到达他们的目标面前时,心态瞬间发生了改变。从狩猎猎物的猎人,转变成了卧虎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哪怕这只老虎只是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他们也不知道这种畏惧从何而来,或许是羽树造出的声势太过浩大震慑到了一干人等,或许是在正式动手前感受到了敌人的强悍,打退堂鼓后反而捡回一条命的毛骨悚然……玩家们不敢深究,在发现羽树和他牵制的怪物们没有向他们动手的意图时,硬着头皮飞快地扑进了传送通道中。
这个消灭大恶人的支线任务中,有熄火的,自然也有不死心、抱着侥幸心理攻向羽树的。
杀掉正式玩家会导致恶念再次缠上身,羽树现在是被游戏公告通缉的大恶人,他自然不在这条规则的保护范围内,其他玩家想要杀他的话,就没有除了实力之外的其他顾虑。但羽树就不一样了,他若是伤人,始终要考虑到这一点。
虽说消灭非正式玩家可以消除恶念影响,但只要杀掉五人就会被恶念吞噬,在许多人一起扑上来的情况下,羽树还真的不能一剑削过去。
而通过操纵别人来杀人,同样会收到恶念反馈——这是糜稽从侠客那获得的情报——也就是说,间接杀人也是不可取的办法。他若是操纵锁链将玩家扔到怪物嘴里或者脚下,玩家被怪物吃掉或者踩死,依然有一定概率会被算在他的头上。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羽树只好控制着力道,将人往通道那边抽。
这些家伙发动了几次进攻,能近羽树身的却没几人。
其中一个玩家不知道是念还是捡到了瞬移类的道具,从百米开外直接移动到了羽树身后。
他滞留在半空中,手中三棱刺还未落下,胸口一凉,得手的喜悦瞬间在脸上定格,死不瞑目。
羽树反手抽出剑,任由身后之人胸口血花迸溅,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出手一次便是震慑。
哪怕再不甘心,别有企图的玩家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吃不下这块蛋糕。无奈,只好放弃,直接穿过通道前往第二层。
在广场待了快一天,羽树当然也瞧见了飞坦。
这家伙似乎提前知道了羽树“镇守”在二层通道的信息,所以在亲眼看到时也没觉得惊讶,只瞅了他两眼冷笑一声便走了。
手表上的倒计时一点一点地跳动着,进入
游戏的第一个24小时过去了。
羽树在这个地方守了大概有16个小时,他瞅了瞅剩余正式玩家人数,除开已经进入第二层的玩家,大概还有一两百人没找到第一关的出口。
“不等了。”
羽树伸了个懒腰,手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化作点点星光融进他的身体里。左手一抬,从张开的五指指尖延伸出五根手指粗的金色锁链,取代原本束缚在黑鸟身上的锁链,仅仅捆缚在了它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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