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钻石般晶亮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窥探他有没有在说谎,却无果。
“照你这个说法,你二月出生怎么不叫连二月。”靳识越一手握住她的细腕不放,另一条手臂懒洋洋地垫在脑袋下方,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有的。”
只要对方想知道,连厘从不排斥和人讲述自己的事:“厘的拼音Li,i那个点放在L的左上方就相当于个2。厘勉强能算是2月1日吧。”
郑成功从荷兰殖民者手中收复台湾,时间是公元1662年2月1日。
连厘出生在2月1日,连景程常说她出生的日子那么好,他们一定能找到她妈妈的,她妈妈也肯定会回来的。
连景程是地道的台北人,不用拼音,用注音字符,拼音是连厘妈妈教他的。
连厘的名字,全部来源于她妈妈。
连景程每次提起此事,都会告诉她,她妈妈很爱她。
连厘不信。
如果妈妈真的很爱她,为什么不要她。
思至此,连厘无意识地垂下睫毛,眼底一片落寞。
靳识越漆黑的瞳仁笔直地落在她脸蛋,翘在沙发扶手的长腿支起,膝盖一顶,连厘猝然受力往下压,鼻尖抵着他鼻梁。
她诧异地看着身下的男人,眼睫颤抖。
他们的脸近得只要一开口,动动唇瓣,便会亲上。
连厘像受到了惊吓,身体蹭地往后仰,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被非礼的是我,你躲什么。”
靳识越松开她的手,懒洋洋坐起来。
财神爷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乌溜溜的眸子看看靳识越,又看看连厘。
连厘看见靳识越仰靠着沙发,额头碎发自然搭在眉骨处,视线漫无目的,他整个面庞都浸在阴影里,衬得五官轮廓更为深邃。
极好看的相貌中莫名透着点孤独。
连厘愣怔地瞧着靳识越。
他俊朗帅气的面孔没什么情绪,倚着沙发的姿态放松,虽然视线漫无目的,却不知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平日冷淡嚣张的眉眼格外沉静,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
如若上回她看到的是他对世间万物的厌烦,那这次他像是慢慢变透明,一点点消失在人间。
这样子的靳识越,连厘还是第一次看到。
悄无声息扩散的孤独感仿佛要将他整个吞没。
但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两秒,很快便消失殆尽。
靳识越捡起桌上的烟盒,取了根烟咬在嘴角,擦燃打火机正要点燃,想起什么,侧眸瞥连厘一眼,又拿下唇间的烟,随手摁进烟灰缸。
“不是要吃饭,走吧。”
他起身,手指勾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随意往肩上一甩,踩着懒怠的步伐往门口走。
连厘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错觉。
靳识越作为权贵世家靳家的二公子,坐拥世人不可企及的权财,有无数追捧他的人和朋友,怎么看都跟孤独搭不上关系。
肚子有点饿了,连厘摇摇头,追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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