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乖巧地让她给自己做检查,烧基本退了,但体温还有些高,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于是,接下来两天连厘过得很惬意,看她生病,靳识越不消遣她,也没有那么毒舌了。
中午吃完饭,连厘在花园散步,晒晒太阳,她走在弯桥上,望了望湖上舶的两艘豪华游艇,又低头瞧眼前漂着浮冰的湖面,宛如破碎的镜子。
幽静的庄园,清澈的湖水,耳畔飘开的风声里混着啾啾鹿鸣……
不远处别墅主楼里,靳识越立在阳台上,视线掠过鸣叫的鹿,落至桥头大平台的瘦小身影。
连厘坐在桥头,双腿悬空,轻轻晃动着,她仰起脸来,细碎阳光照在她面容上,格外明媚夺目。
露丝推着一辆单车从屋子里出来,微笑同连厘说:“这辆老爷车许久没有人骑了,威廉检查过没有问题,你试一试。”
连厘拧着把手,试了下刹车和链子有没有失灵。
“反应很灵敏。”
她骑上单车,笑容灿烂:“我绕着庄园溜一圈,你去忙吧。”
露丝微笑。
连厘踩着自行车,
车轮急速旋转,嗡嗡作响。
车子载着她在林地里穿行,清风吹拂她长发,扬起落下又扬起。
庄园很大,包含整片茂盛生长的松林,连厘病初愈,在空旷的森林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十分舒畅。
行驶陡坡时,她忽然起了玩心,松开车把,宛如鸟儿展翅般张开双臂,俯冲下去。
林间的冷风刮在脸上,生出一种痛苦又痛快的感觉。
连厘忍不住大喊一声,清脆爽亮的嗓音被风卷起,飘去天际。
夜莺爱上国王,忘记自己是一只小鸟,飞到他的窗前整夜唱着人类的情歌。可是,终有一天它会想起自己是一只小鸟,回到森林与田野中去。
这是一段值得纪念的旅途。连厘慢悠悠骑自行车回别墅,在心里默默想着。
纵然有诸多不顺和失意,但她解开了心里的郁结。
而靳识越,他和她之前了解到的、还有别人所描述的,似乎不太一样。
连厘把自行车交给佣人,往别墅里走。
露丝瞧见她,走过来询问她是否骑得愉快、有没有碰到有趣的事物,连厘简洁明快地与她分享。
末了,露丝说:“mr。靳在楼上书房,晚饭时间到了,您方便帮忙叫他下来吗?”
连厘和露丝相处不错,这两天偶尔也会替她喊靳识越,遂答应:“没问题。”
据连厘的观察,露丝大概是怵靳识越,尤其是没睡好不耐烦的靳识越。
连厘踩着阶梯上楼,书房的门敞开着,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半晌没有动静。
书房空间极大,灯没全开,几许暗淡昏沉。连厘找了一会儿才看到躺在沙发上手背搭着眼睛的男人。
沙发不算小,但靳识越身量极优越,一双大长腿放不下,随意交叠翘在沙发扶手上。
财神爷趴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耷拉着两只耳朵,懒洋洋的。不像凶猛的藏獒,像困倦的狮子。
连厘小心翼翼走过去,昨天她也叫过靳识越,故而今天照旧,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他手背。
“识越……”
连厘‘哥’字还没喊出来,靳识越条件反射似的,骤地反手攥住她右手手腕。
连厘猝不及防,重心陡然失衡,被他的力道带动,扑向他怀里。
情况紧急,她左手忙摁在沙发沿,尽可能撑住自己,但连厘还是清晰感觉到唇上触碰某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男人鼻尖擦过她的鼻子,鼻息交错间,是潮热濡湿的呼吸交缠。
他的嘴唇微凉,意外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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