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用利器了?”驰远轻描淡写,“没玩过吗?烤热的烟头捻成个尖,往皮肤上一抹就这样,不过一般人顶多出个红印子,卢光宇太瘦,不小心破了点皮。”
“啧,什么毛病……”
龚小宝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利器,在自己身上哪怕用牙咬,用指甲抠,破了肿了都没人管你,反正不影响别人就行。
“不是我说,蹲监狱太舒服了是不是?还感受痛苦,你感受那玩意儿干啥?”
驰远乐了,继续往下扯:“我以前不是教过语文嘛,卢光宇想写一篇关于改造与新生的文章给监狱小报投稿,让我指点一二,我只是想让他直观地感受一下,人被疼痛激发出潜动力的感觉,找点写作灵感。”
龚小宝:“……”
卢光宇压着唇角,慢慢收起二胡。
不想拉了,想和驰远去写征文。齐越森的威胁就这么让驰远搅散了,他还怕什么?
“可是那改造新生跟疼有啥关系啊?”有人插话。
“你没听过吗?前苏联作家阿·托尔斯泰有过一句名言:人生,须得在泪水里泡三次,在碱水里泡三次,再在血水里泡三次。意思是一个人的成长需要经历严酷的考验。”驰远破蒲扇越扇越没边儿,最后还没忘给圆回来紧扣主题,“而罪犯要获得新生,得到改造,一样必须经过监狱磨难,但丁的《神曲》读过吗?其实换个角度来看……”
“呦呵,觉悟很高深嘛!”季长青和一名预警一道提溜着警棍进来,在黑板墙上敲了两下,“有节目的留下排练,没节目的去新食堂打扫卫生。”
屋里的犯人立刻站好:“是,管教。”
驰远:“……”
新监区食堂此前在一直在审批设备,今天刚把东西送来,狱警们安装整理了一下午,这会儿让他们收拾擦洗干净,明天开始在食堂集中用餐,统一放饭排队领取,也省的犯人们总因为肉少了汤多了发生争执。
驰远跟着小队到了监区侧楼,进去时迎上韩山拿着一张单子从里面出来。
“餐具清点完了?”季长青问。
韩山点头:“是,”
“行,把单子交给李干事。”
“好。”
韩山扫了一眼进门的队伍,驰远排在最后,在他看过来时刚好低头理了下衣角,然后不斜视地进了门。
感受到暂时忙碌压下的浮躁情绪再度冒头,韩山暗自沉下一口气,转身离去。
打扫卫生的三四十号人,各自分工,其他监室拖地或擦洗厨房的,驰远和龚小宝几人负责把分好的餐盘餐具清洗干净,再贴好编号按监室人数摆放到进门的架子上。
人多力量大,驰远把最后一套餐具放到架子上时,也就过去半个点。
“刚区长说今天有三个出狱的,餐具要拿下来三套。”
韩山声音在身后响起,驰远手一顿,没回头应道:“好。”
他将餐盘拿递给韩山:“给你,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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