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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游子意想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更多的痕迹。新伤覆盖旧痕,他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己不允许被遗忘。
谢东城是被游子意亲手调教过的,在什么时候应该发力,什么时候该收敛,他心知肚明。但是此时他突然不想去遵从游子意定下的游戏规则。
他像一匹野兽,横冲直撞,没有方向,也不讲规矩。
游子意不愿成为他纵情的附属品,用尽力气抓住他的肩头,再次用一个翻身争夺起这一场游戏的支配权。
短暂的两分钟里,游子意占据了上风。
谢东城的T恤还穿在身上,游子意压抑着音调,把玩着他身上柔软的布料:“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许的是什么愿了吗?”
谢东城看着他的眼睛,用略微粗糙的手指按揉了下他后腰的皮肤。
“已经实现了。”
这盘棋局的胜利又向谢东城倾斜。即便他一只手并不方便,却并不妨碍他用左手掐住游子意纤细的腰腹。
夜已过半。窗外窸窣的鸟雀声都已逐渐平息。
游子意原本绸缎一般皮肤变得青青紫紫。他的声音像是被刀刃碾碎,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力竭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想不开要教谢东城接吻。
这人明明就肆意妄为,不讲章法。除了力量,一无所有。
春雨来得快,却停得慢。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游子意半睁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玻璃上不断往下滑落的水珠。天边原本还是昏沉的深蓝色,不知何时变得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浓郁的蓝逐渐变浅,似乎在迎接朝阳的来临。
谢东城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用左手搂住他的腰。
谢东城约有两三天没有刮过胡子,硬硬的胡茬扎在游子意细腻的皮肤上。游子意伸手轻轻推开了他的脸,却又被谢东城钻了空搁了回来。他索性不再挣扎,任他放肆地紧紧抱着自己。
谢东城的喘气声仿佛是雄狮刚刚将猎物撕咬吞下肚子,带着无法掩饰的满足感。
游子意迷迷糊糊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常,他的耳朵是突然好了吗?不然为什么,这次谢东城的呼吸声,他都听得格外清晰。
周遭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谢东城忽然在他的颈侧轻声发问:“你还会走吗?”
这个问题来得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前置条件。游子意已经困顿到睁不开眼皮。他的大脑逐渐纯白一片,无法吸纳一点信息。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
谢东城却好像执意想听到他的回答。
他在他的耳边又问了一遍:“你以后还会走吗?如果他回来找你,你会走吗?”
游子意无法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能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脖子,用鼻尖抵住他那双喋喋不休的嘴唇。
“闭嘴。”说完这两个字,他彻底合上了眼皮,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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