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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承点头,“没错,这个课题虽然从古至今都不断遭受着各方的质疑,但不得不承认,有很多年轻的心理学学者对它狂热,甚至痴迷,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所以我不得不多花一些精力用于课题的设计上,好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研究方向。”
白景聿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地放下茶壶道:“确实,当年的我对超心理学狂热过。不过遗憾的是我并没能继续研究下去。我现在的工作,要求我用更为科学的方式去找到问题的答案,无论是对待受害者的崎岖心理,还是罪犯的非正常思维。”
邵东承婉言道:“你现在依旧认为它是一种唯心的伪科学?”
白景聿不置可否,最后摇了摇头坦言道:“我虽然对这方面感兴趣,但始终无法参透一二,大概是我的眼界还是过于狭窄。”
面对白景聿的坦诚,邵东承却并不生气,他移开目光缓缓道:“现代物理学已知,宇宙中有95%的暗物质不参与电磁相互作用和强相互作用。由于我们感知物质世界的方式几乎完全是依赖电磁相互作用而实现的,所以我们几乎没有办法感知这些暗物质的存在……这些事别人可能不明白,但是你不会没有感触。白景聿,我早就说过,你有研究超心理学这方面的天赋。”
邵东承看着白景聿,他的目光柔和却洞察锐利,看起来确实像一个资历老成的学者教授正在和自己的学生进行学术谈话。白景聿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很尊重他,不过自从在会所看到他的那一眼起,邵东承在白景聿心里的位置就发生了巨大的动摇。
白景聿不明白,邵东承到底在那些人当中担任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亦或者他大概猜到了,却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说说看,今天约我出来喝茶的目的。”邵东承靠着沙发,头微微侧着,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腿上。他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放松,不过白景聿的目光从他的肩膀一路滑到腰部,最后停在后腰一处略微有些突兀的位置。
这块衣服的褶皱在自然落座时不应该向外凸出来,好像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白景聿又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邵东承的脸,见他微微眯着眼,享受着夜风的吹拂,并没有发现白景聿正在观察他。于是白景聿缓缓道:“您也知道,前几天我们在解药CLUB抓一个嫌犯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邵老师。按照规定,公安是需要对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做一个笔录的。但是鉴于我相信邵老师的为人,所以并没有对您进行流程上的传唤。但本着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个办事原则,我还是想当面问一下,当他晚上您有没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带着鸭舌帽,身穿黑卫衣的男人。”
第40章你的名字我无法企及
“一个鬼鬼祟祟……头戴鸭舌帽,身穿黑卫衣的男人?”
邵东承缓缓重复了一遍白景聿的描述,神情确实是有在努力回忆着当晚的细节。
根据寻常规律来看,白景聿最大概率听到的答案应该是“没见过”,不过邵东承明显没打算这么简单回答这个问题。他认真想了很久,终于确切地点点头道:“我见过他。”
白景聿眼前一亮,“确定见过?”
“是的。”邵东承点头,“当晚我和朋友在会所包厢里聊天,谈论一些学术上的事情。中途我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在我们的包厢附近鬼鬼祟祟。我起先没有特别注意到他,直到后来附近不知道什么东西爆炸,我们一群人从应急通道离开的时候,我在楼梯口又看到了那个人,他看起来确实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
白景聿认真地看着邵东承道:“怎么个不一样法?老师您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
“他……很淡定。周围的人大多因为不明原因的爆炸而显得惊慌失措,只有他,非但不跑,还在人群中逆行试图返回爆炸发生的地方。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注意到他,那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皮肤偏白的男性。当时他站在灯下,我似乎看到他手腕背面……好像还有这么一个疤。”邵东承描述完后十分自然地反问了一句:“怎么,他是当晚的凶手?”
“还不能完全下定义,但是我们已经把他列为了重大嫌疑人。”白景聿回应道:“但是嫌疑人很狡猾,我们和他正面交锋了好几次,都被他溜了。”
“好几次?那还真是个狡猾的罪犯。”邵东承惊疑道:“听起来他不是第一次作案,难道他在你们公安那里有前科?”
白景聿坦然道:“是的,本市近年来有好几起故意杀人案都和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年前荣美商场爆炸案您听说过吧?那次我就在现场,还和那个嫌疑人交过手。”
白景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邵东承,企图从他面部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惜面前这个人永远以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示人,就连听到连环杀人案的时候都没能成功激起他作为一个寻常人应该表现出的恐惧或者惊讶,他只淡淡地挑了一下眉梢,然后端起茶杯,随后陷入一种深度思考的状态。
白景聿有一种预感,邵东承知道的不仅仅只有他刚才说出来的那些内容,他正在极力隐藏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于是白景聿眯起眼睛,把头往前探了探,低声向正在出神的邵东承问道:“您在想什么?”
邵东承回过神道:“哦……我在想,连你这么优秀的刑警都没法对付的罪犯,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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