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念安把妈妈的骨灰放在供案上。
点上三根香,虔诚的拜了拜。
傅璟忱摸了摸禾念安家的家具,实木的家具被虫咬得掉渣了。
禾念安坐在傅璟忱旁边。
指着那个摇椅;“傅璟忱,我妈妈生前她最喜欢坐在那个摇椅,说着一些消极的话,她很积极的看待生活,只是不积极得看待自己的生命。”
傅璟忱被禾念安代入她的情绪,静静听她回忆着。
“她是个很幽默的人,当年爸爸背叛她,她还可以轻松的说一句:早知道他那么受欢迎就不看脸了,这看脸的世界,谁都看脸,是个苍蝇都想叮上他。”
傅璟忱没发表意见,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墙上挂着她爸爸的照片,她眼睛像她妈妈,其他很像她爸爸,所以她的长相有一点偏男相。
光看照片就知道她爸爸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好看。
别说现在的明星,就是她爸爸那个年代的明星,也没有她爸爸这么好看的长相。
禾念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年过四十还仍像个小顽童,有时候明明不想听自己的病情,谎称自己文化低看不懂,但,那一墙。”
禾念安指了指角落的书架。
“那都是她爱看的书,她没上过几年学,但很喜欢看书,她参透很多道理,却参不透自己的爱人。”
临终,还参不透自己的女儿。
她理解妈妈为什么不相信她。
一是因为傅璟忱。
二是因为爸爸,她长得实在像爸爸,妈妈担心她的品性,突然有一天随根,跟她爸爸一模一样。
那是她最痛恨的职业。
禾念安回忆暂停:“起来吧,我们吃饭了。”
禾念安带傅璟忱上街。
到一个苍蝇馆。
禾念安像是变一个人,语气有点死皮赖脸的感觉:“胖婶,我今天又给你洗碗换包子好不好。”
胖婶下意识的说:“碗在那,洗够一盆哈。”
说完反应过来,惊讶道:“念安,你怎么回来了?那么久不回来了,去那坐,今天胖婶请你。”
“你让我干吧,这么多年不干了,我就好这一口,你按以前的量给我。”
胖婶看禾念安这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气质已经像个大城市的人,怎么还念这一口?
不理解,但有人干活总是好的。
禾念安拿过围裙,给傅璟忱一个,她一个,蹲在街边开始洗碗。
傅璟忱拿着洗碗巾不知道怎么用。
这大冬天,即便永安市是南方,现在也有五六度的天气,手放进水里瞬间冻硬。
禾念安把傅璟忱的手往水里按:“我怎么洗你就怎么洗。”
最后两人一起洗了两盆的碗,傅璟忱的手都冻红了。
禾念安只淡淡说一句:“累吗?”
傅璟忱摇摇头。
他知道她心里憋屈,所以他尽量顺着她。
洗完胖婶给她一兜的馒头还有一些咸菜。
禾念安拿着馒头和咸菜回家。
把一部分放冰箱,剩下的馒头她给傅璟忱两个,她拿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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