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过的幸福吗?”
尚三竿忽然又问了一句,我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帮瞎子回怼尚三竿两句,老瞎子却已经开了口:“你呢…尚家小子,你幸福吗?”
尚三竿仍在笑,只是却没再笑得那么丧心病狂,而是笑得平静无声,又带着一丝玩味。
“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个人把你带到这么大,你妈幸福吗?你爸…他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老瞎子平静的说完这话,尚三竿彻底不笑了。
“你到底是谁?”
尚三竿冷冷的问了一句,老瞎子说道:“我?一个知道的多一些的…废人而已。”
瞎子说完,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又站定脚步,背对着我和尚三竿说道:“如果你真觉得你做的对…那就不必让自己如此痛苦;如果你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那就停手吧…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瞎子迈动脚步走了起来,却很罕见的没再打他的竹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渐行渐远。
那竹板本是他招揽生意用的,看起来…他好像已经不打算再做他的生意了。
或者说,他已经明白,这北安,已经无生意可做了。
“走了。”
尚三竿忽然说了一句,我扭头看向他,问道:“去哪儿?”
尚三竿面无表情的答道:“这瞎子说的对…我去结束我的痛苦。”
继续行走在北安的街头,尚三竿没再抽风一样乱问路人幸不幸福,甚至没再跟任何人说过话。
这‘任何人’里,也包括我。
我俩就这么静静的走着,一直走到…刘县长家大门外。
站在这里,不时有路人看向我俩这边,我还记得,每次走到这里时,我都会享受这种‘目光待遇’。
似乎能站在这里,本身就已是一种殊荣。
似乎所有的北安百姓都知道,北安真正的‘权力尽头地位顶点’,并不在那座宏伟的县委大楼里,而是在这相比而言规模要小很多的民居里。
已经成为吴县长的吴秘书,正在县委大楼那边正式官宣自己的新身份,而我和尚三竿,却来到了这里。
忽然,像是约定好一般,我们俩都没敲门,但刘县长家的大门却自动打开了。
负责开门的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左面的是李心桥,右面的…是九岁。
看到九岁,我有些惊讶,有些茫然;但看到李心桥,我却有种恍若穿越的感觉。
我好像回到了好久之前,初次来到刘县长家那天。
因为那天的李心桥,无论扮相还是神情,都是今天这副样子。
那天的李心桥还不是李心桥,而是…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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