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想起,不久前,这些樱花树就已经开始落叶了。
但眼前的这棵,虽然树叶还有些萎靡,却长出了不少花骨朵。
这不是只在春季才会出现的东西吗?
尚三竿凑上来看了看,说道:“这…估计是那药的事儿。”
“药?什么药?”
我看向尚三竿,尚三竿解释道:“你记不记得之前那个植物脑白金?”
“当然记得,跟那个有关系?”
“肯定是啊,‘催熟剂’,新闻上不是老提这玩意儿嘛?果农菜农靠这玩意儿节约成本,能让果蔬快速长大成熟,反季节的东西。”
尚三竿说的满不在意,我却越发纳闷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些花骨朵都是被那药催出来的?这么做图什么啊?”
尚三竿想了想说道:“估计可能是上头有领导要来视察,所以要尽可能的展现新北安的美貌。走了,别看了,搞不好过几天,咱就能欣赏到秋天满城樱花的奇景了。”
‘一江,还不离开北安?这满城的樱花,可就要开了,等樱花开了,你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一时间,老瞎子之前说过的话,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本想再和尚三竿聊聊,但九岁忽然发出的轻咳声,让我不得不收回思绪,先和尚三竿一起把九岁送到县医院后墙外。
送完九岁,我便跟尚三竿提出,各回各家,他按约定回家找他妈妈,我回家好好缓缓。
结果不知道尚三竿是误以为我在跟他客气,还是不想让我觉得见外,非要我陪他一起去他家。
按他的说法,我回我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不如跟他一起。
而且,父仇终于得报,有些事他终于敢面对了,所以他想跟他妈聊聊他爸。
有我在的话,母子俩万一有情绪失控的倾向,我还可以帮着往回‘兜一兜’。
好吧,自家兄弟,也不必太过客气。
两块飞平稳缓慢,沿途我注意了一下窗外,所有樱花树上的‘植物脑白金’全都不见了。
而且绝大部分樱花树,都露出了枯木逢春的架势。
只看这些樱花树的话,我觉得此刻根本不是秋天,而是春天。
生死颠倒,季节错乱,北安…到底怎么了?
尚三竿父仇得报,刘县长生死明了,金牡丹顺利咽气,尚三竿事业大定。
按说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我应该感到放松才对,但不知怎的,我却一直有种惊魂难定的慌乱感。
是因为瞎子之前说的那些玄乎的话吗?
不知道…
到站,下车。
尚三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糖糖到申弄车里了,九岁万一有事的话,咱肯定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不用担心。”
听尚三竿说完,我莫名觉得,他说的最后四个字,是在说给我听,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因为…他也和我一样,也在莫名焦虑。
“婶子,扫院子呢?这粗活儿让小甘干就是了,您咋还亲自上呢?”
一进院子,我就看到尚三竿妈正拿着个大扫帚,清扫着院子里并不多的落叶。
看到我,尚妈笑道:“一江也来了?唉,在娘眼里,孩子长多大都是孩子,操心惯了,快进屋吧。”
说着话,尚妈又扫了两下,才放下大扫帚,带着我和尚三竿进了客厅。
“一江,中午想吃点啥?家里没有的话,婶子出去给你俩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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