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说的不是我‘敢不敢去’,或者‘会不会去’,他用的那个字眼是‘能’。
这说明他其实知道,我未必有能力赶过去。
换言之,他知道我会被派出所叫走,而且可能到今晚之前,都无法离开派出所。
也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他才会如此嚣张的给孙锦瑟打这通电话吧?
‘恶意’报假警…‘恶意’这两个字,对我真是充满了恶意啊。
看来派出所那边对这件事的定性,和真实情况相去甚远。
派出所我惹不起,该去还是得去;孙锦瑟我不能不管,该罩还是得罩。
既然眼下看来,我有可能会被困在派出所,那保护孙锦瑟的‘重担’…嘿嘿,交给九岁就是了。
挂掉电话,捋顺这其中的关节后,我就提出自己突然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让她先回家,晚上的事我会安排。
之所以不跟孙锦瑟说实话,是怕她为我担心,毕竟这事儿因她而起,我不想让她太过自责,没必要。
真正有错的人是四儿,不是她。
此刻正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没什么好怕的,孙锦瑟也不至于不敢一个人回家。
所以我俩便一起坐上一辆两块飞,把我送到县医院附近后,她继续坐那辆两块飞回她家。
绕到县医院后墙外,一声口哨,十几秒后,九岁就落在了我面前。
我告诉他我要去派出所处理点事,今晚天黑之后,他去昨天那家KTV门外守着,再看到有男人带那个姑娘去那里的话,男的全部撂倒,女的带走。
九岁很乖巧的答应了下来,甚至没多问我去派出所是要干嘛。
事后想想,我这事儿办的可真够马虎的,北安又不是只有那一家KTV,万一四儿他们今晚换了阵地,那后果真是…
辞别九岁,我便直奔派出所。
基于某种逆反心理,虽然知道派出所离我这儿不近,但我也没打车,而是一路欣赏着风景溜溜哒哒的前进着,中途还拿手机和尚三竿闲聊着天。
其实我没啥要跟他说的,但因为我刚才给他挑起了关于大芳嫂的话头,所以他很兴奋的跟我介绍起了这堪称‘北安第一寡妇’的奇女子。
大芳嫂是县里寡。妇圈里的知名人物,因为她曾经成功的克死过四任丈夫。
这成绩别说稳居全北安第一了,就是算上方圆二百里以内的其他县城,也没听说过有能挑战她记录的人。
而大芳嫂的日常生活方式呢,就是靠到处牵线耍嘴皮子赚钱。打她初中毕业就走上了这条道路,一走就走到了今天。
后来,她自己不想嫁了,也没人敢娶她了。
对于她的孤苦,尚三竿说,这只能算是她的报应,因为她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
把活人家的姑娘活活坑死,去给别人家的儿子结冥。婚这种事她都干过,所以她自己落了个孤寡,还得了那么个智力有残疾身体也不好的儿子。
但说不上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还是大芳嫂骨子里本就是那种人,把自己‘作’成现在这样子后,她非但没有想过要改邪归正给自己孩子积点德,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了。
只要给她钱,她什么缺德活儿都敢接,而且接的心无挂碍,无忧无虑。
听完大芳嫂的故事,我心里犯上一阵阵的不舒服,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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