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和小纵都走了,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却又有些说不清细节的变化。
入夜,和九岁简单吃过晚饭,我便提出要回门岗室。
九岁看出了我心情不太好,他对我进行安慰的方式很简单:如果我觉得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会好受一些的话,他可以当个听众;如果是我是被谁欺负了,他可以帮我去打人。
我告诉九岁,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最多只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虽然有时候,解决了人,问题也就消失了。
早早和九岁告别,我独自返回门岗室,有些心思飘忽。
忽然,被我提前上锁的铁栅栏门传来一阵声响,坐起身打开室外灯一看,铁栅栏门外正站着两个陌生人。
一个挺高挺壮的中年妇女,手里牵着一个目测十二三岁,胖到快要变形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的另一只手里,正抱着一根油腻腻的鸡腿在玩命啃着,眼睛以下的脸上全是脏兮兮的油污,昏黄灯光下,猛一看还挺吓人。
我起身来到铁栅栏门前,冲那个中年妇女问道:“您是…”
“你就是赵一江吧?”中年妇女没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冲我反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再次问道:“您是…”
中年妇女这次答道:“啊,估计就是你…用现在的话说,我应该算是做中介的,你叫我大芳嫂就行,咱村里的扇骨婆们找的我,他们让我跟你聊聊。”
“中介?扇骨婆?我跟他们那行没交情啊,您跟我聊什么?”我脑子一片混沌,想不出个所以然。
中年妇女微微一笑说道:“聊你的朋友,尚甘。”
我越发懵圈的看着这中年妇女,一时没说话,安静的夜色里,只剩下了那个小胖子吧唧嘴的声音。
“怎么?不请我进屋坐坐?”
大芳嫂说这话时,给我的感觉很是自来熟,语气里透着一股熟人之间才有的亲昵感,却又很奇怪的让我丝毫感觉不到亲切。
但我还是打开了县医院的大门,把她引进了门岗室。
一进房间,大芳嫂就打量着四周夸道:“哟,我有段日子没来,这小门岗都修的这么豪华了?”
我问道:“您以前还经常来这儿?”
大芳嫂答道:“那可不?原先是你爸在这儿看门吧?我跟你爸那关系可都好着呢。”
听到大芳嫂这么说,我一边倒上三杯热水一边说:“您千万别这么客气,这话要让我妈听见了可不太好。大芳嫂是吧?您刚刚说找我什么事儿?来,您坐,喝水。”
大芳嫂毫不见外的坐下后,她儿子也跟着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吱呀”一声,被这小胖子坐上去的椅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呵呵,小伙子真会开玩笑,我呢,在咱北安还算是有点人缘,不敢说认识我的人有多少,但基本上,就没我不认识的人,也不是单跟你爸亲。”
说完,大芳嫂端起一杯水,却没自己喝,而是端到了她儿子嘴边。
她儿子顺从的喝了起来,显得很乖。
我问道:“啊,您厉害,那咱有事说事?”
我对这人的来意越发有些好奇,便又催问了一句。
大芳嫂在给她儿子喂完水后,掏出一方脏兮兮的手绢给她儿子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好,看来小伙子你也是个痛快人,那大芳嫂我就直说了…话说回来,你知道扇骨婆是干啥营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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