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点五十分。
上午喝的那点白酒的劲儿,早就随着之后的五分钟长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不知为何,此刻我却有些头昏脑胀,脖子以上的所有器官,全都迷迷糊糊的。
花花回来了?
它怎么会回来?它怎么能回来?
刘县长家那扇朱漆大门何其森严?花花想从那里跑出来,不太可能吧?
何况花花那脑子从小就不太好使,它连人都不认,连把它养大的我爸都时常被它咬,如今它怎么还认门了?怎么还知道跑回我家了?
无论如何,我知道尚三竿不会在这种时间跟我开这种玩笑,所以我终究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锁上门岗室大门,走出县医院的一瞬间,一股特别奇怪的感觉忽然在心头升起…怎么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我扭头看向身后马路,路灯已灭,黑暗恍若深不见底。
慢走两步,还是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转头看向了那栋废弃大楼正门…
同样一片漆黑,黑到我甚至无法看清那门的轮廓。
夜风吹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朝家走去。
走了一阵,隐隐约约飘来一阵悠扬音乐声,这声音音质很差,旋律模糊不清。
又走一阵,我忽然听出来了,这是哀乐。
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来…这声音十有八九是来自不远处的幸福街,也就是说,这是刘老汉葬礼的伴奏。
我顿时不禁有些想骂街,这特么都几点了还放这音乐?刘家三杰是怕邻居们不骂他们的话,刘老汉会觉得自己走的太孤单吗?
话说回来,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听到这种音乐…我还是赶紧走吧。
终于到了我家门外,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我走到门口又有些发愣,尚三竿不是说花花回来了嘛?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是那狗的作风啊。
难道这就是尚三竿说的…‘不对劲’?
“三竿子!三竿~你特么怎么不关门?”
我一边小声叫着,一边关上了门,忽然听到尚三竿在院子里说道:“嘘!你小点声,快过来!”
听到尚三竿的语气相当郑重,我也没再耽误,转身锁门,来到了院子里。
客厅灯没关,映的院子里也很亮堂,所以我一眼就清晰的看到了狗笼子里的花花。
“花花?真是花花!”
我一时有些激动,但又觉得不太对劲,花花怎么…怎么气质变了?
“我刚才本来睡着了,你屋里那个小狗突然开始叫唤,我本来还以为它是饿了,想给它搞点吃的,结果一开灯才发现,它窝那儿还有吃的,而且它还在不停的挠门。
“我就以为它是想出去上厕所,我还寻思呢,你这狗训得不错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素质,长大了绝对能帮你勾搭妹子。
“结果一开门,那小东西直奔大门就去了,我跟过去才看到,它跟那儿还不停的挠门呢。
“那我就寻思,今儿也没顾上问你,这狗不是你偷的吧?咋还想往外跑呢?
“我就把它抱起来,刚想给它送回屋里,忽然听见外面也有挠门的声音。
“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太想我了,翘班回来陪我,结果越听越不对,话说你也没这么矮啊,咋挠门还挠的那么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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