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大抵是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在魏君遇眼里明晃晃地是在撒娇,一向活的糙汉似的人竟也露出了这个模样,魏君遇倒是怔了怔,却没反感,反而有些……道不明的味道。
魏君遇强压住心头的怪异,笑道:“哪里就是欺负了?若吃了那东西伤口也总好不了,受罪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沈言微顿,偷偷觑了他一眼,而后反应过来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嘟囔了几句魏君遇没听懂的东西,便埋头往老周那边跑。
魏君遇看着她的背影,手掌微蜷,似乎想要留下掌心残留的温度,末了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康王所在的方向,眸子暗沉了一瞬,再抬头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沈言险些摔了。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老周的药房门口,脑子一片混乱。
她刚刚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魏君遇牵她能那么自然而自己还半点都不反抗?还有自己那语气,那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吗?
回头见魏君遇没有跟过来,又有些失落。
沈言着实摸不准自己最近越发不受控制的情绪,忽地烦躁起来。
“怎么?为情所困啊?”
老周冷不丁地在耳边问了一句,沈言回神翻了个白眼:“我会为情所困?”
老周一脸“我最懂”的神情,得意道:“你可别急着否认,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自以为藏得深,只是那眼睛哦,啧啧啧,全写里头了!喜欢就去说嘛,那小子虽然身子弱了点,但又不是短命的,你还怕守寡啊?”
沈言真想给他一拳:“他会长命百岁的!还有,我是个男人。”
“恩恩知道了,你不会守寡的。”老周是个大夫,又为沈言把过那么多次脉,又怎么会不知道沈言是个女子?
只是别人有不便之处,他自然也不会戳穿。
“……”
老周看她满脸不高兴,倒是笑开了:“还会耍脾气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身边,也算是圆满咯”
沈言好奇地看着他:“你个老光棍怎么这么懂?”
老周一下子炸了,换药的手使了使劲,满意的看着沈言疼的龇牙咧嘴,才道:“瞧不起光棍?你可珍惜现在吧,以后可没这么快活!”
“将军!公子和康王去逛花楼了!”
和安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沈言起身的动作一个踉跄险些栽进老周的药桶里。
“反了天了!带我过去!”
沈言气呼呼地去了,后面的老周睨了一眼和安:“你这手推波助澜很熟练嘛?”
“彼此彼此。”
……
沈言很气。
康王怎么这么不靠谱?身上受了伤还去逛这种地方就算了,但怎么还要带着魏君遇!把人给她带坏了怎么办!
于是冶州府刚刚恢复了些热闹的大街上,所有人都见着才回来的督察使大人骑着马气势汹汹地往城中最大的万花阁而去了。
这误会可就大了。
万花阁门口正热闹着。
冶州府这些日子以来处置了不少人,衙役也时常在巡逻,但万花阁依旧开着,心里没鬼的人出来寻欢作乐,官府也管不着不是?
沈言出现在万花阁门口时,暗处守着的人惊掉了下巴。
大人这是,这是?
老板娘正摇着扇子倚在门口吆喝,瞧见沈言时眼睛一亮,扭着腰便迎过来了:“大人真是稀客呀!您放心,今天保管让您……”
“走开,我找康王有事。”
老板娘被打断也没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原来是找王爷的,他们正在厢房呢,您这边请。”
厢房里,魏君遇正强力忍着那股钻进鼻腔的脂粉味。
“扣扣——”
“王爷哎,沈大人说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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