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钟毓心中吐槽:神一句“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啊!
沉寂片刻,颍川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再无人上前。
聂双还在一旁对着棋盘抓耳挠腮,额头汗珠涔涔。
李飞虽然已经醒转,依然口中喃喃“一钱何在”。
不知不觉间,双方已就琴、棋、书、画、诗、赋、天文、算学,共比八场,夏凡战绩是六胜一平一负,早已胜过5局,结局已经无悬念,但他并不想收手:“今日小爷我只求战一个酣畅淋漓,只求一个念头通达!”
颍川是人杰地灵,我海淀区学院路难道就是浪得虚名?
你可以有的优势,我也有我的亮点。
你可以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脸面。
但是当你无端的将你的傲慢,加诸于我的脸面上之上时,不好意思,爷不玩了!直接掀桌子,大不了鱼死网破,大不了梦断魂消!说不准小爷还能穿越回去呢!
战吧!放马过来,颍川人!
眼见颍川众人都已上场,却胜局无几,郭览急中生智,对身边书童道:“吾知汝素有心机,今日可放手施为!务必灭此人嚣张气焰!”
书童面色一喜,应道:“敢不效命!”然后低头沉吟对策。
夏凡一腔郁闷发泄完毕,志得意满,嚣张道:“还有谁?”
在场之人,你看我,我看他,没有人再挺身而出。
夏凡正要宣布结束时,一个瘦小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正是郭览带来的书童!
只见他上前一步,先施一礼:“夏公子高才!在下欲与夏公子比试推演。试问大汉十年后国势如何?在下才疏学浅,恭请夏公子先答!”
夏凡听罢,有点诧异。这算什么题目?我对祖国未来的美好畅想?这种开放性的话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往往极限拉扯,难定输赢,颍川才子难道不想赢了?
不对,有猫腻,似乎有种阴谋的味道。
书童说完,不止夏凡,场中众人也纷纷陷入了思考。
钟毓面露凝重之色,他望向夏凡,微不可察的对其使了个眼色。
作为世家子弟,且父亲曾在朝为官,政治敏感性显然非常人可比。自桓灵二帝以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天子不修德行,骄奢淫逸,敛财加税,底层苦不堪言。未来如何?必然只会越来越差,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但,心知肚明的事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你能说大汉日薄西山?你不能。当今陛下绝非开明纳谏之人,这种政治错误的言论,你敢试试,那就逝世!
你能说大汉蒸蒸日上?你不能。你说了,你就是睁眼说瞎话,你就失了文人风骨,你就是谄媚之徒,德不配位,纵有大才又如何?
颍川才子输了比试,可赢了风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关于这点,钟毓懂了,郭览也懂了,其他颍川学子或早或晚也都露出恍然之色。郭览悄悄对书童说:“彩!当赏!”
书童道谢一番,然后更有底气的催道:“夏公子,可有高论?”
夏凡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不懂得古代的因言获罪,纯纯的大学生一枚,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尚未经历过职场潜规则,也没有成年人心中的弯弯绕。
他只是感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妥,但短时间却没想到关键。
但是,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装十三)的效果,你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这样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所以,夏凡故作不屑:“便是此题么?吾尝闻颍川才子,真理当前,宁折不弯,豪气干云,汝作此问犹如丑妇行街,遮遮掩掩,又如妓子脱衣,扭扭捏捏,殊为可笑!吾且改此问题,试看颍川诸人谁人敢答?”
说到这,夏凡顿了顿,大喝一声:“吾有三问,诸君听好:一问大汉几年将亡?二问乱世历时几何?三问天命将归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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