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发疯。
沈凌命云墨查了一下,顾瑾最近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
云墨颔首,眉眼温和,应下了此事。
顾瑾怒火平息后,看着满地狼藉,她送给他的花瓶都被砸成了碎片,他的手上血迹已经干涸,跪在地上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捡了起来。
可大脑却控制不住的去想,她与那个死太监的过往。
她抱着他,温柔亲吻他的唇时,脑海中到底想的是谁,她对他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顾瑾把那些碎片捧至胸口,蜷曲着倒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血淋淋的挖了出来,痛的他呼吸不畅。
他一直在等沈凌跟他解释,可自那日后,除了第二日又派太医来过一次被他赶走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他。
反而日日去易菁音府内,甚至还会留宿太尉府。
她的心中,根本没有他。
她立他为后,只是为了他的国土和这张与她昔日情郎一模一样的脸。
顾瑾躺在朝阳殿的鱼池边,身上飘遥的衣摆一半浸入水中,朝阳殿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宫人,比冷宫还要冷清。
他没有得到治疗的手已经开始溃烂化脓,顾瑾把它浸泡在水中,鱼儿贪婪的来啄食。
他感受不到痛楚,只有脑子胀痛,全都密密麻麻的深凌二字。
随着时间流逝,心中的痛楚慢慢凝结成了恨意。
他恨她,恨她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恨她欺骗自己的感情。
恨自己如此犯贱,哪怕她如此伤害他,漠视他,他都在渴望盼着着她能来找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深邃似幽潭,那双狭长的眸子眼尾翘着弧度,狠厉慢慢在眼底聚起,让他的瞳仁看起来黑的更加浓墨重彩。
若她不要他。
那他就毁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沈凌的诏书已经下了,易菁音马上就要离京,沈凌留在太尉府与易菁音商议政事。
因是微服私访,知道的人甚少。
两人探讨哪些地方矿产丰富,哪些地方获取原材料方便,要将工厂建在哪些地方。
书院也要普及到吴地,修建书院的事,沈凌会给易菁音拨几个可用的官员,让她一同带去。
南方士族更加根深蒂固,只怕免费的书院不好推进,易菁音可能要废些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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