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
张温行礼急呼,直言不可动兵!
“太尉此言何解,朕平乱有何不可?”
刘宏压制心中怒气,问张温。
“陛下,眼下时值腊月,凛冬将至,河北之地当已飞雪漫天,此时大军出征耗费更胜平日百倍。
且夫百胜之军,尚不当严寒,吾疲惫之兵,何以扛风雪鏖战,而胜彼逸军。”
张温就一个理由,要过年了,冷,打不得。
有了他开头,其他人也陆续上前劝说起来,打消了刘宏让皇甫嵩马上率军出征的想法。
但是谁都没提同意北溟都护府成立的消息,也没人会同意。
特别是袁氏,早就看中了冀州的千里沃野,数百万人口,把冀州当自家后花园看了。
就等合适时机去收割呢,结果莫名冒出来一群野人,把桃子摘了也就算了,他们还要把果园据为己有,
袁氏自然不干了,没当场支持刘宏派兵攻打,还是因为张温说得对,这个时候行军几百里攻打冀州,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光是行军途中消耗的粮草,朝廷都拿不出来了,这一年可不止冀州打得凶。
天下有人的地方全在打,今年的税赋是完全不用想了,这也是为什么常山仅捐了区区60万石粮草,就让刘宏夸了常山郡王一顿。
即使那粮草最终没运得过来,全被流匪享受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所有人都没了兴致,平乱大军的庆功宴就这样草草结束。
“义真!义真!”
散会后朱儁喊住了皇甫嵩,皇甫嵩转身过来看着他问道:
“公伟兄可是有事?”
“然。”
“且过府一叙。”
两人相约到了朱儁家里,下人奉茶离开之后,朱儁才开口问:
“前番,义真兄北上一举荡平张氏兄弟,可对组织建立北冥都护府的人有所了解?”
皇甫嵩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公伟兄,实不相瞒,于此党,吾亦知之甚少。
只晓其为那逆党——我们党所领导,行事颇为神秘,难以捉摸。”
朱儁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义真兄,如今这北溟都护府占了冀州,实力不容小觑。
若吾等对其一无所知,日后北征恐难成事。”
皇甫嵩点头道:“公伟兄所言极是,然则当时忙于平乱,并未对他们过多关注。
非吾不愿,实不能尔,学得如今朝廷局势混乱,也无暇顾及此事。”
朱儁叹了口气道:“唉,这北溟都护府突然崛起,定有其不凡之处。
须得想办法多了解一些他们的情况,也好早做应对之策。”
皇甫嵩深知此事的复杂性,若不能妥善处理,恐引火烧身。
于是他暗中派人前往冀州,搜集更多关于北溟都护府的情报。
与此同时,袁氏一族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他们绝不容许有人夺走冀州这块肥肉,定要想方设法阻止北溟都护府的崛起。
一时之间,大量探子的目光聚集到了冀州之地,这个曾经的消息黑洞。
之后的朝会上,曾多次讨论何时出兵何人领兵之事,但并无结果。
见此,皇帝刘宏也不再纠结于火速出兵,而是提起了更改年号的事情,这个事情倒是无人阻止。
刘宏顺利地把年号改为中平,把所有美好的愿望全寄托在了这个年号上。
也许是因为忙碌一年,终于把张角平定了,也许他是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气运中平,无灾无乱,平稳中庸就已经是一个国家的上上签了,再过即是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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