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话一落,偌大的花园霎时鸦雀无声。
毫不留情的揭穿让阮知州恍然呆愣,他咽了下口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气氛骤然凝固,无人敢轻易开口,而地上跪着的年轻女子早已羞臊地抬不起头来。
“殿下恕罪!”阮知州扑通跪地。
他这一跪全家人也乌泱泱跪了下。
“微臣没有不敬之意,是……还望殿下宽恕。”
阮知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一再请罪。
一行人提心吊胆,吓得大气儿不敢出一声,直到凌恒道了句起身吧,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本宫也该回去休息了。”
凌恒折身返回,见太子没再追究,阮知州擦了擦额头冷汗,连忙陪着相送。
偷鸡不成蚀把米,阮夫人幽怨地看着丈夫背影,又瞪了眼怯生生立在一旁的庶女。
庶女在此弹琴自然是阮知州刻意安排的,太子驾临实在难得,这种祖坟冒青烟的机会他岂能错失,虽说嫡女与太子有着邂逅机遇,不过为保万无一失,不能将赌注压在一个女儿身上。
家里女儿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要到太子面前露个脸,总有能看得上的。
哪怕庶女没有机会坐上高位,可就是做个良娣也是好的呀,不料却一眼就被太子看了穿。
阮夫人知道实情后很是不悦,虽说这庶女对自己孝敬,她也是拿对方做亲女儿看的,可到底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亲疏有别,寻常事上可以照顾她,可在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上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挡道。
于是以庶小姐在贵客面前失了规矩为由,将人发配到庄子上暂住两月以示惩罚。
凌恒回到房间,阮知州等人也退了下,听到屋内有低低笑声,就见南缃正独自偷乐。
“笑什么?”
南缃抱着雪团逗弄,闲暇道:“那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在龙子凤姿面前露个脸,人之常情,你若不喜不搭理就是,何必当众拆穿让对方下不来台?当然我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这种作风不似太子爷怜香惜玉的正直品格。”
本是酸溜溜的嘲讽言辞,凌恒却听得不恼,只觉她这模样像极了吃醋拈酸的小媳妇。
一个念头乍然闪现在脑海,凌恒揣测:她该不会是吃醋不自知吧?
“怎么,还在为那件事计较?不过一句无辜女子就惹来你这么大气性,没完没了的拿这个挤兑我。”
这事好似过不去了,凌恒无奈又好笑,愈发觉得南缃有醋坛子潜质。
“我现在不是已经在配合你演戏给自己赎罪了吗,还生气呢?”
见她还是不理会,凌恒故意调侃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
南缃笑容一敛,“无聊。”
凌恒笑了几声,不再逗弄她,“告诉你一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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