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文月听着身边的五郎呼吸又平又稳,看来已经睡沉了,肉肉的脸蛋儿乖巧柔软。
五郎之前本是跟他爹娘一起睡,可这段时日十分粘着她,一到睡觉时间就要跑过来,二叔说话都不管用,文月便由着他了。反正两个孩子都小,也无需避讳了。
文月有自己的房间,倒是方便了守住自己的小秘密。她生在农村,从小又看着奶奶做农活,甚至帮着下地,种菜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睡觉前,拿出前几天自己拿破碗偷偷泡过的白菜种子,悄悄钻进了空间。
她再三打量寻找,确实只有荒地而已,她不死心的翻了一小块地准备播下菜种,说不定隔天就成熟了呢?
咦?这地往下挖后,咋土壤变得黑乎乎的?
这莫不是黑土地?
俗话说“一两黑土,二两油”,可见黑土地在人们的认识中是多么的肥沃珍贵。
文月激动得手都有点儿发抖了,就算这片地没有“播种一日,隔天便成熟”的神奇之处,但只要能正常的种庄稼,那也不愁丰收呀?
文月将种子撒在地里,用细土在上面轻轻覆上一层,又想着要浇点儿水。可她明显感觉这土壤的湿度已经很合适了,于是便算了。折腾了半天,才满怀希望的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文月一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就赶紧穿衣起床。
文月可怜巴巴的拉着大哥的衣角:“大哥,你带上我呗,我已经好久没进城了,带上我呗!”
“月儿,二叔今天去帮二爷爷秋收,我卖了猪,去了镖局也得赶紧回来。”他将野猪放上一辆板车,“你要走累了,大哥拉着车也不好背你,难不成把你放板车上和它大眼儿对小眼儿?”
大郎说完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忍不住嘿嘿一笑。
“好哇,大哥你居然取笑我?”文月很有骨气的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我才不用你背哩!我自个儿就能走个来回!”
叶家所在的高坝村是东盛国靠北的小村子,所属北安府荣庆县下的大石镇。但高坝村去县里和镇上其实差不多远,都是脚程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现在的两个小时,来回就得四个小时,所以一般的小孩子哪里走得完?还不得靠大人又背又抱。
“带上月儿吧,小丫头闷坏了。”叶老太在屋檐下边洗脸边说:“正好你娘积攒了些荷包和手帕,我送去绣纺。”
文月心中大喜:“奶奶太好了!那我们赶紧走,不然五郎醒了铁定撵路!”
叶老太上前一把捏住文月的小脸:“你才撵路,还好意思说你弟!”
“哎呀,我不一样嘛,奶奶要是走累了,我还能帮你捶捶肩捏捏腿什么的呀!”文月笑得眼晴都弯成了月牙状。
叶老太明知孙女有意讨好,心里也甜得紧。这丫头打小就长得玉雪可爱,嘴甜讨喜,自从落水病了一场后,人还是如从前般活泼,却更有一股子机灵劲儿了,更难得的是人也越来越懂事,知道主动帮家里干活儿了,她以后也不用担心一家子把这唯一的女娃给宠坏了。
祖孙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经过好些田地,看到许多村民天不亮就开始在收麦子,免得中午天气热。
从天微亮走到太阳高升,总算到了城门口。城门高耸,门匾上的“荣安县”三个大字看上去颇有些龙飞凤舞。
城门边上站着守城的士兵,进城的人有次序的排成两排慢慢进去,有两名不同于士兵穿着的衙役各自拿着一张画像,但凡看见十几岁的少年总要拦下来仔细比对一番才放行。
大郎拉着板车到一个衙役面前时被拦了下来。
那人语气有些蛮横的问道:“停下停下,你是哪里人士?到县城来干什么?今年多大岁数?”
叶老太一看这架势,就像是在找逃犯,怕大郎笨嘴拙舌,于是拉着孙子的胳膊说到:“大人,这是我家孙子,我们是大石镇高坝村儿的……”
不等叶老太说完,那人便不耐烦的粗暴打断:“我在问他呢没问你,让他自己说!”
大郎立刻将奶奶护到身后,又指了指身后的板车道:“小子今年15岁,是进城卖猎物的,家住大石镇高坝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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