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立刻死。”
捧着木盒的老妪,此刻红光满面,连笑容都愈发和蔼可亲。
“孩子,你提起胸膛中的一口气,沿着路往前跑。”
“碰到第一个人时,你问一句:树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他的回答,能决定你的生死。”
白衣女人推着老妪的木质轮椅,上了那辆泥头卡车,缓缓离开。
江澜搀扶着我,踉跄着往前跑。
她一边跑,一边咬牙嘟囔,“但愿那个死老太婆没有说谎!”
“否则我会追上那辆破车,把他们都给剁成八半!”
我们沿着荒凉的村道,向前一路狂奔。
因为没有心脏,我的身体愈发冰冷,血液仿佛结了冰碴子,不再流动。
“别。。。。。。别跑了,我好像有点喘不上气。”
江澜没有磨叽,蹲下身子将我背起,“再忍一忍,我们很快。。。。。。”
正前方,刺目光芒亮起。
一脸很扁的轿车,发出刺耳轰鸣声,一个急刹车甩屁股停在我们前面。
车子上,走下一个梳大背头,穿长袍的马脸中年男人。
下车的马脸男,一声不吭的盯着我,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想起老妪说的话,气喘吁吁的问:“树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马脸男人说:“圣人无心,天下混其心。”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男人的声音,缥缈虚幻,像是某种咒语。
我听得晕晕乎乎,胸口痛感渐渐消失,身体也开始恢复温度。
再低头看时,我心脏上的刀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试探着将手放上去,可惜还是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心跳。
没多会儿,又有一辆白色的大货车,闪着红色和蓝色的光,停在我们身前。
车子尾箱打开,有四个小姑娘,推着带轮子的小床走下。
“八爷,病人在哪儿?”
被称作八爷的马脸男人,指着我说:“就是他。”
我被四个人,轻手轻脚的搀扶到床上。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屠宰场的牛羊,才会被大货车装入后头的车厢里。
我惊恐的望向江澜,“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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