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展示一下你那出神入化的功夫给我看,让我看看有多利害?”张晓峰嘻笑了起来。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好像是我求你似的,爱学不学!”白胡子老头终于怒了,口里念念有词,头也不回钻进了暗河中。
……
一年后,张晓峰从后山无底洞中出来了。
中午时分,小村庄很安静,鲜有人迹。百十户人家的石墙瓦房散落在青山绿水间,错落有致。在一栋破旧的低矮瓦房前,他轻轻地拍打着木门,嘴里叫喊着:“爷爷、爷爷……”
屋里长久没有回应,而隔壁一户人家的门却轻轻推开,探出一个三十多岁年青妇女的脑袋来。不过,当她看到张晓峰的模样,身子一哆嗦,脸色一白,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急速缩回去,“呯”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听到隔壁关门的动静,张晓峰淡淡地回头望了一眼,顺势坐在瓦房门前的台阶上,用手支着脑袋,望着对面熟悉的大青山出神。
一会儿以后,那名年青妇女又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
张晓峰咧了咧嘴,头也不回地说道:“三婶,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张晓峰的说话声,年青妇女渐渐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问:“你……你真的不是鬼?”
张晓峰转过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晒笑道,“三婶呀,你真是胸大无脑,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了,你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鬼么?”
年青妇女叫李月娥,丈夫在家族中排行老三,自从生下孩子以后,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称之为三婶。
“你真的是小疯子?你没死?跑哪里去了?……还有,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李月娥被调笑,提着的一颗心却放了下来,但她还是将信将疑,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门框,随时做好关门的准备。
骤然出现的张晓峰,此时头发很长,光着膊子,腰间只围着衣服,光着两只长腿,鞋也没有,如果皮肤黑一点的话,就成了十足的野人了。
捕捉到李月娥的疑惑,张晓峰调皮的咧了咧嘴:“这一年来没有衣服穿,原来的被树枝刺破得都穿不上了,现在还能有点东西挡一挡小弟弟,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疯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你被狼吃了呢。”李月娥一边连珠炮地问,一边小心谨慎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狼能吃得掉我么?”张晓峰对她眨了眨眼睛。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爱吹,一只两只吃不掉,十只八只呢?”李月娥撇了撇嘴。
“三婶,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还是那么有韵味,皮肤还是那么白,哦,不对,好像肿了一点点……”张晓峰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扫了李月娥一眼,从小到大,他就爱偷看这个丰满的女人洗澡,可以说,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他看了个精光。
“哼,小疯子,天杀的坏种!你怎么不被狼吃掉,还跑回来干什么?”李月娥脸色微红,嘴上虽然骂着,但心里却很受用。
“三婶,我爷爷怎么不在家,去哪了?”张晓峰话风一转,认真了起来。
面对张晓峰这种天马行空的说话方式,李月娥早已习惯,马上回答说:“你爷爷不住这儿了。”
“不住这,住哪?”张晓峰的笑脸瞬时僵住,爷爷孤苦无依,加上年纪大了,我担心爷爷在自己失踪这一年里挺不过来。
“在山坡头那里盖了间茅草屋,也就是你原来爸妈盖的房子附近,就住在那里。”李月娥用手一指山村的另一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住那里?”张晓峰有些不明白。
“因为你家这栋老房子被唐大虎占了,用来放木材杂物了。”李月娥说着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唐大虎敢占我家房子?真是反了他了!我现在就找他去,就算他爸是村支书也不好使!”张晓峰眼睛里射出了一丝冷冽的光。
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才一段时间不在家,居然有人欺上门了!
“等等……唐大虎说,你还欠他的不少赌债,你失踪了以后,他才来要房子抵押的……”李月娥焦急地拉着张晓峰,怕他又闹出事情来。
“就算我欠他的赌债,跟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他怎能把一个老人扫地出门?——哼,他想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张晓峰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慢慢吐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逆鳞。
“小疯子,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好吗?你爷爷老了,不能再受到打击。你今天能回来,是件天大的好事,都退一步好不好?”李月娥紧紧拉着张晓峰的手不放,因为她清楚,他向来说到做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向来正常不过。
“行,那就让他多活几天吧。”张晓峰一边骂着,压下怒气,转身走向家门。
农村的房子很简陋,尤其是穷人家,只用木板围着四周,里面差不多是连通的。有一个大门,两个侧门,一般只有一个侧门上锁,其余两个都是在里面用门闩闩着的。所以,张晓峰看到家里的门上锁,才会拍门,以为他爷爷锁着门在家里睡午觉呢。
现在,他对着门上的挂锁轻轻一拧,“咔嗒”一下,挂锁应声而开。
推门走进去,看到满满一屋都是木柴,看来是村支书的儿子唐大虎真用这里来堆放柴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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