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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吗?”洛璟尘喃喃道:“我误以为是你杀的,特意让人动了手脚。”
“……”
当所有人认为池州的事就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原本不十分严重的流感竟然迅速蔓延开来,死亡人数剧增,新上任池州长官立即上奏给朝廷。洛非天亲自点了御医前往池州,又拨了许多粮食草药过去。
直到都城也出现了一例同样症状的病人,症细问之下竟是从池州逃难来的。都城立刻警戒起来,下令将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群隔离。
瘟疫在都城百姓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池州”这个地方仿佛成了不祥的代名词,谁沾上谁就有性命之忧。可怜那帮远道而来伸冤的池州人,太子被发落以后,朝廷给了银两让他们回去。可现下,池州不能回,旁人又对“池州人”避之不及,客栈不愿意收留他们,马车不愿意载他们,偶尔有人向他们投递箪食瓢饮都得战战兢兢的,生怕沾上瘟疫——他们彻底沦为丧家之犬。
这时候,都城边上一家名为“新乡大客栈”的老板敞开了大门,他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隔着八丈远地距离对他们喊:“出门在外谁还没点难处,你们去二楼住着,勉强挤挤吧,别下来,我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楼梯口!”
世道凉薄,人心却暖,旧乡回不去,幸有“新乡”。
粮食还好说,医治瘟疫的药材却极贵,这下国库是真的捉襟见肘了。大臣们在朝堂上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个时辰,皇上下了圣旨,从皇亲国戚到大小官员全部捐钱捐物。为了给他们捐款增加动力,也为了彰显皇室的仁爱百姓之心,一种叫“功德榜”的东西应运而生,就贴在鸣冤台的大鼓面上。
功德榜按照捐款数目排列,捐款最多的写在最上面:辰王府,九万二千三百四十七两。
“是谁干的,本王非把他劈……”
老果及时截住话茬:“白夫人……王爷,您不是把府上诸事都交给白夫人打理了嘛?”
“夫人……确实心善。”洛璟尘掐着腰,大喘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心痛地算计着:“本王一年的俸银一万两,再加上父皇偶尔赏的,府上差不多也就十万两的积蓄……”
老果也一脸凝重:“白夫人只留了府上日常开支的费用,其它都捐了,夫人说撑到您年底发俸禄没问题……”
兰夫人在墙角贼眉鼠目地听了一会儿,咬咬牙狠狠心,大着胆子走过来,道:“参见王爷,王爷,白妹妹说这个月起给我减去十钱份例,明年再补上……王爷以前答应过我,让我享受正儿八经的妾室待遇,白妹妹想来不知道……”
洛璟尘嫌她啰嗦,跟老果道:“把本王的份例拨出来一些,给她补上。”
兰夫人顿时喜笑颜开、千恩万谢。
洛璟尘边走边跟老果说:“捐了就捐了,本王会心疼那点钱吗?”
“是,王爷不差钱。”
“还捐得有整有零的……”洛璟尘小声嘀咕,语气幽怨。
所谓上行下效,不只是朝廷权贵,都城许多百姓可怜池州冤屈,自发筹集起了善款。据说,有一家快要倒闭的鸿运衣坊捐了一千两银子,百姓觉得这家老板人不错,蜂拥去店里买衣服买鞋,原本冷清惨淡的生意顿时红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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