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温颂还没回过神,脸已经埋在了周宴之的肩头,整个人窝在周宴之的臂弯里。原本宽敞的车厢被alpha的健硕身躯占了一半,鼻间溢满檀木香,空气都变得稀薄。
一个突然的、莫名的、让温颂陷入怔忡的拥抱。
一个满是安全感、贴得很紧几乎要陷进对方身体里的拥抱。
他一直很想要这样的拥抱。
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不是那样的……”
“先生,对不起……”
周宴之的手掌抚摸着温颂的头发,从发顶到后颈,最后落在温颂的腺体,隔着抑制贴轻轻揉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怀孕了需要完全标记,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
“这没什么好羞愧的,如果没有抑制剂,我也没办法度过易感期,是不是?”
“发情期不是惩罚,是我们生来就有的,和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当然的东西,小颂,有需求才正常,我完全能够理解。”
温颂明明是不爱哭的,也就小时候辗转在亲戚家,最后被送到福利院,那两年哭得凶了些。后来他就不怎么掉眼泪了,因为掉眼泪也没用,身边都是一群生活不能自理的、比他更可怜的孩子。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偏偏在周宴之面前,哭了好几回。
他强忍着,瓮声说:“我不哭了。”
正要抹眼泪,周宴之却告诉他:“想哭也没关系,有什么情绪,都发泄给我。”
温颂的眼前又起雾了。
“每个人都有坏情绪,哭只是一种发泄途径。只要不哭伤眼睛,怎样都可以,我一直在。”
温颂一瞬间被委屈笼罩,忍不住把脸埋在周宴之的颈窝,他大概是得了一种一听周宴之说话就委屈的怪病。
周宴之仍旧抚着他的头发。
“小颂。”
温颂缓缓抬起头。
“要完全标记吗?”周宴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更有磁性些。
温颂的身体骤然僵硬。
“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完全标记总比止疼药安全,是不是?”
温颂有一瞬间很想点头,可白天同事们的议论又钻进他的脑袋。
他迟缓地抬起头,在昏暗不可视物的车厢里,望向周宴之的脸。
周宴之正垂眸看他,眼神是温柔的,可这种温柔,没有附带任何确定的爱意,让温颂难作抉择。因为周宴之看路边的小猫小狗,也是这样的眼神。他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管是温颂,还是王颂李颂,他都会施以善意。
“先生你……喜欢我吗?”
说完他就紧紧盯着周宴之的眼睛,果不其然,他看到周宴之怔忡了一瞬,垂眸时又下意识闪躲,但很快,周宴之就平静地望进温颂的眼睛里,用温柔的语气说:“喜欢,小颂别多想。”
温颂难以承受似地,把脸埋进周宴之的肩窝里,呼吸颤抖。
他知道先生会这样回答。
先生会满足他所有要求的,可是愿意不代表喜欢,一夜情是错的,结婚也是错的,如果再加上完全标记,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我不想,不想完全标记。”几个字仿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喉咙都跟着发疼,温颂低下头,哽咽道:“谢谢先生的好意。”
话音刚落,车里的空气都冷却了。
周宴之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温颂的后腰,良久才开口:“没关系,什么时候想要了,随时告诉我。”
温颂从不安中解脱出来,想要起身又被周宴之搂住,“再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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